七日再用,力更足。”
阿驹在药书里写道:“马衔芎藭,人畜通用,其节如马衔,能通筋脉,酒制后力更猛,如快马加鞭,直达病所。”他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忽然觉得,这草的名声,已经像脱缰的马,跑出了马衔村。
第七回南客寻药考名称节状如衔证古籍
开春后,一位身着锦袍的南客骑着驴来到马衔村,自称是从建康来的学者,姓陶,听闻这里有种“马衔草”,能治筋挛头痛,特来考证。
芎伯引他到衔石崖,南客见那马衔芎藭的根茎,节状分明,褐皮上的环纹像一串小铁环,惊叹道:“果然!果然如古籍所载‘节状如马衔’!”他从行囊里取出一卷书,正是陶弘景的《本草经集注》手稿,指着其中一句:“芎藭,一名马衔芎藭,因其根茎节状如马衔,能通筋络,如马衔控马之行。”
南客说:“我祖父着书时,曾听闻北方有种芎藭,形态奇特,能治筋挛,却未得亲见。我寻了三年,才找到这里。”他仔细观察马衔芎藭的生长环境:“石缝多,土性坚,难怪根茎能长得如此坚韧,节状分明——天地造物,早已把药性写在形态上了。”
芎伯请南客喝马衔芎藭汤,配了些当地的蜂蜜,辛香中带着甜润。南客喝了,赞道:“此汤辛而不烈,温而不燥,既能醒神,又能舒筋,难怪能治头痛。”他又问起村民的用法,听芎伯讲了春采叶、秋挖根、酒制增强药力的法子,感叹:“民间实践,比书本更鲜活!我祖父说‘节状如马衔’,你们却把这‘马衔’的力用到了极致,这才是真正的医道。”
南客临走时,给了芎伯一卷《神农本草经》,说:“书中言芎藭‘主中风入脑头痛,寒痹,筋挛缓急’,与你们用马衔草的法子,一字不差。这草的名字,该叫‘马衔芎藭’,既合形态,又显药效。”
芎伯把“马衔芎藭”四个字刻在药庐的木牌上,阳光照在上面,木牌的纹理竟和马衔芎藭的根茎节状有些相似,仿佛天然生成。
第八回马衔声名传南北芎伯授艺续薪火
又过了十年,马衔芎藭的名声传到了南北各地,不仅医者来求药,药商也来收购,马衔村渐渐富了起来。芎伯老了,背驼了,却依旧每天去衔石崖看马衔草,阿驹也成了村里的“小马芎”,接过了药庐的担子。
这年清明,阿驹带着村里的年轻人去衔石崖采药,教他们辨认:“看这叶,羽状复叶,叶背带白绒毛,是真的;看这根,节状如马衔,断面有油点,辛香冲鼻,才是好的。”他还教他们采收的规矩:“秋分时采,此时根茎最饱满,节最分明;采时留三分之一,让它能再长;挖出来的根,得带着土,用麻布包好,不然油点会瘪,香会散。”
有个从洛阳来的医者,带着一个“筋挛”的病人,病人双手像鸡爪一样蜷着,不能伸展,说是得了“中风”。阿驹用马衔芎藭配天麻、全蝎——天麻平肝潜阳,全蝎通络止痛,马衔芎藭行气活血,三者相配,像给蜷缩的筋脉松绑。病人喝了药,又用药渣熏手,三个月后,手竟能慢慢伸直了。
洛阳医者惊叹:“我在洛阳用芎藭,却没这般效力,难道你们的马衔芎藭更胜一筹?”阿驹道:“不是草胜,是用法不同。我们依着它‘节状如马衔’的性子,配药时讲究‘一节通,节节通’,像解马衔,得一节一节来,急不得。”他还把芎伯留下的药书给医者看,上面记着各种配伍:治头痛配白芷,治痹症配桂枝,治中风配全蝎,条条都离不开“节状如马衔”的道理。
这年冬天,芎伯无疾而终,临终前,他握着阿驹的手说:“这草……就像牧马川的马,得懂它的性子,顺它的劲,它才会帮你。记住,医人如驯马,用药如用衔,得让气血自己跑起来,不能强拉硬拽。”
阿驹遵着芎伯的话,把马衔芎藭的种植、炮制、配伍之法,刻在村头的石碑上,碑上还刻了一串马衔,和马衔芎藭的根茎图,旁边写着:“马衔芎藭,节状如衔,能通筋络,能活气血,春生夏长,秋收冬藏,顺天则灵,违天则废。”
许多年后,陶弘景的《本草经集注》流传天下,“马衔芎藭”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