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山神开口时,声音里混着松涛与泉鸣,每一个字都化作叶片飘落在李时珍肩头,“可知此草为何根似参而性殊异,生于帝陵却不入权贵之药?”他伸出枝桠般的手指,指向陵墓封土上的太子参,只见每株草的茎秆都在阳光下折射出六道光晕——青、赤、黄、白、黑五色之外,竟还有道若隐若现的金光,恰似五运六气中的“司天在泉”之象。
李时珍抚掌悟道:“晚生愚见,此草得木运当令之气,今岁大运为木,司天之气为厥阴风木,在泉之气为少阳相火,木火通明,故草根含温养之性。其生于太子陵侧,太子属木,陵土属火,木火相生之地,恰合《内经》‘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之理,然其味甘而非酸,必是得中央土气中和之故!”话音未落,山神袖口的嫩芽突然疯长,化作一株巨型太子参,根系穿透地层,竟与陵墓下的地宫金砖相连。
“先生知其一,未知其二。”山神指尖拂过李时珍药篓,篓中晒干的艾草忽然复绿,“此草非独应本年五运,更合太子‘木德仁厚’之象。观其形:根细如儿指,是禀少阳初生之气;色白而润,乃金气收敛生水;味甘归脾,恰如土载四行。其生也,逢春风而萌,遇夏火而长,临秋金而收,伴冬水而藏,四时之气皆备于身,故能调五脏而无偏胜。”说罢,他折下一段草茎抛向空中,草茎竟化作北斗七星的形状,斗柄正指向东方青龙七宿。
此时陵墓前的石龟赑屃突然睁开眼睛,龟甲上的纹路亮起金光,组成“五运六气”的周天图。李时珍定睛细看,见龟甲中心正是太子参的图案,周围环绕着司天、在泉、主运、客运的标识——原来此草的药性随年运变化而消长,今年木运太过,其温性便更显灵动;若逢金运之年,其润性则愈发突出。山神见他领悟,便指了指石龟眼部的纹路:“看那‘厥阴司天,风气下临’,故草木萌动早;‘少阳在泉,热气上行’,故草根含阳而不燥,此乃天地设炉,日月为火,炼就的中和之药。”
忽然间,东南方的紫雾中传来编钟之声,太子陵墓的鸱吻上落下只五色神雀,衔来颗露珠滴在李时珍眉心。他顿觉天目洞开,看见太子参的根系在地下与金陵城的水系相连,每一条须根都对应着人体的经络——主根通任脉,侧根连十二经,须根接三百六十五络。而山神所言的五运六气,正通过日月星辰的运行,将天地之气注入草体,使其成为沟通天人的媒介。
“先生可赐其名。”山神的身影渐渐融入古柏,唯有声音在林间回荡,“此草得春生之气,具太子之仁,当合‘参’之名而彰其德。”李时珍望着神雀飞去的方向,见紫雾中浮现出太子朱标抚民的幻象,草根在他掌心轻轻颤动,仿佛在应和历史的脉动。他忽然明白,这哪里是草木,分明是天地以仁心为引,用五运六气为方,将太子的仁德化作了济世的良药。
第五回阴阳和合煎灵药气血周流复安康
李时珍从药篓取出三足紫砂煎药罐,那罐身刻着的云雷纹竟在接触太子参的刹那泛起微光。他特意取来紫金山阴的甘泉水,水入砂罐时发出清越的叮咚声,恰似金声玉振。王小栓蹲在灶膛前添松枝,火光跃动间,李时珍忽见火焰呈现青、赤、黄、白、黑五色,恰与太子参的五行之性相应——松枝属木,火旺属火,砂罐属土,泉水属水,火焰煅烧时金气隐现,五行俱全的煎药环境,竟暗合《汤液经法》\"五行互藏\"之妙。
\"煎此药需用'文武火'。\"李时珍执蒲扇轻拨火焰,\"武火沸之如涌泉,取其清轻之气上扬;文火慢煎如鱼目,保其甘润之质下潜。\"只见砂锅中的太子参在泉水中舒展,根须如婴儿手指般蜷曲开合,水面渐渐浮起层油亮的金圈,那金圈竟按顺时针方向旋转,形成微型的太极图。更奇的是药香飘散时,窗外老梅的残瓣竟逆着风向落入锅中,花瓣遇药汁化作点点朱砂,在汤中聚成\"安和\"二字。
王氏服药时,李时珍以磁石勺舀药,勺柄触到她唇边的瞬间,药汁忽然变得温热适度——此前无论何等汤药,她总觉或烫或凉,唯有此药竟能自动契合体温。药汁入口的刹那,王氏忽见眼前浮现出春芽破土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