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显现:身着粟米须编织的蓑衣,赤脚踩着湿润的泥土,“我是粟灵·望舒,曾与花神大人共守北方粟田。神庭怕我们教会凡人‘抗霜而耕’,便用锁神链将我与花神头颅锁在一起,让霜灾成为凡人的噩梦……”
宓罗轻抚粟穗核心,凡人血珠渗入冰层,竟在冰面映出三百年前的画面:花神用露水滋养粟苗,望舒化作风吹走霜雾,村民们在田间欢歌。“花神大人说,凡人的智慧能让节气为农耕所用,”望舒的声音带着哽咽,“可神庭却将这智慧视为威胁……”
此时,北方天空传来玄鸟的鸣啸。一群背覆金羽的玄鸟冲破云层,每只鸟喙都衔着用灵气包裹的抗霜粟种。望舒挥手撒种,种子落在龟裂的土地上,瞬间长出丈高的粟穗,谷粒爆裂开,里面竟躺着无数细小的粟灵虚影——那是被神庭屠杀的粟灵一脉残念。
“他们不是死了,只是睡着了。”望舒看着复苏的粟田,眼中重新燃起光芒,“现在,该让神庭尝尝被霜雪掩埋的滋味了……”他伸手触碰宓罗的凡人血珠,竟在她掌心种下一株迷你粟苗,“这是凡神共生的火种,带着它去寻其他真灵吧,神庭的锁链……该断了。”
村民们围拢过来,有人捧着热粥,有人递来御寒的棉衣。阿野注意到,他们眼中的摄魂霜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对凡神共生的期待。一位老妇人将煮好的粟米粥递给宓罗,粥面上漂浮的油花里,竟映着花神与粟灵共舞的虚影。
“尝尝吧,”老妇人微笑着,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艰辛,“这是用真正的抗霜粟煮的,三百年了,终于能再闻到这香气……”宓罗尝了一口,粟米的甘甜混着凡人的烟火气,竟比神庭的灵露更让人温暖。
白露的寒霜再次落下,却不再冰冷。望舒化作一缕清风掠过粟田,每片粟叶上都凝结着晶莹的露珠,那是凡神共战的勋章。阿野望着手中的开天镰,刃身上的粟穗纹路与宓罗手链上的光点共鸣,竟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通往南方的光路——那是黍灵的召唤。
“下一站,江南水乡。”阿野握紧宓罗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那里还有更多被神庭囚禁的真灵,等着我们去唤醒。”宓罗点头,发间的稻花冠冕虽已凡人化,却在粟灵的祝福下,长出了能抵御霜寒的坚韧稻芒。
远处,村民们用复苏的粟穗编出巨大的灯笼,挂在祭坛废墟上。灯笼的光芒中,花神头颅与粟灵虚影重叠,竟形成了凡神共生的新图腾。而在他们脚下,被斩断的锁神链正化作肥料,滋养着这片重生的土地,等待着下一个节气的挑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