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入篓时,冰渊突然震动,玄冰裂缝中渗出黑色汁液——正是凝阴玉壶的癸水之精。向父急撒决明子,种子遇水竟化作金桥,直通冰渊之上。回望时,寒螭已卧在决明树荫下,鳞片间长出嫩黄新芽,而扶余神烬在篓中轻鸣,与决明子共振出“水火既济”之音。
四、阴阳露凝:子午花的秘辛
申时正,向父返回百草庐,见药圃中决明子的叶片上凝着露珠,在阳光下呈现半金半银之色。这正是传说中的阴阳露,只在冬至前后子午二时,于阴阳交泰之地凝结。他取出羊脂玉瓶,瓶口刚靠近叶片,露珠竟自动跃入瓶中,如活物般在瓶底旋转。
忽闻身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一个身着青衫的童子从决明花丛中走出——正是五百年前因尝断肠草坐化的药童山君。“向公可知,此露为何形如太极?”山君伸手接住一枚露珠,露珠竟在掌心分成两半,“阳露圆如珠,阴露尖似锥,今二露相合,是混沌未分之时才有的‘太极卵’。”
向父点头,以玉杵捣磨神烬与露珠,碗中渐渐浮现出神农尝草的幻影。当杵尖触及碗底时,竟发出金属交鸣之声,碗中光影化作阴阳鱼,鱼眼处分别是决明子与神烬的虚影。山君突然指着天际:“看!玉壶现形了!”但见北方天空中,冰晶玉壶如巨鲸遨游,壶嘴正对着洛水方向。
此时,一只黄雀口衔冰晶坠落,冰晶在地上碎成“冰鳞兽陷玄渊,玉壶倒悬注北溟”十字。向父抚掌:“原来寒蝉氏躲在幕后,借冰鳞兽之手行逆!”他将药汁倒入青铜药鼎,鼎身突然浮现出七十二种本草纹路,而决明子粉末如星子般聚成“斩阴”二字——此乃当年神农镇伏瘟神的符篆。
五、祭坛布斗:七星灯的玄机
戌时三刻,洛水祭坛已设下北斗七星阵。向父头戴缀有决明子花的星冠,身着绣有二十八宿的法衣,以陈年决明子铺成斗柄形状,每颗种子下都压着写有《黄庭经》片段的黄纸。句芒神手持青旄站在“天枢”位,突然皱眉:“天璇星位灵气紊乱,必是寒蝉氏在作祟!”
向父点燃七盏琉璃灯,灯油以决明子油混合扶余神烬调成,灯芯竟是用山君的一缕魂丝所制。当灯火燃起时,祭坛地面浮现出巨大的决明子图腾,藤蔓顺着洛水蔓延,所过之处冰棱尽皆崩解,露出底下泛青的“地脉筋”。“开阳宫,动!”向父掷出刻有“破”字的决明子,对应星位的灯笼突然爆起三丈高的火焰。
冰鳞兽驮着玉壶踏碎云阶而来,这兽生有九目,每只眼都嵌着寒蝉氏的咒印,口中喷出的不是涎水,而是凝结的阴魂。向父不慌不忙,取出百草令——令上“决明”二字突然凸起,化作两把金戟。万千决明子藤蔓应声化作金甲力士,金戟所指之处,冰鳞兽的鳞片如瓦片般剥落,露出底下跳动的阴火。
“阴不胜阳,天之道也!”向父朗喝,将最后一枚刻有“衡”字的决明子投向玉壶。但见玉壶剧烈震动,壶盖迸飞,寒蝉氏的虚影从中窜出,竟化作九只鬼车鸟,每只鸟都衔着“冬至锁阳”的符篆。句芒神挥起青旄,青鸾虚影从旄头飞出,与鬼车鸟战作一团。
六、玉壶倾转:阴阳鱼的重生
子时整,向父抓住时机,将最后一滴阴阳露滴入药鼎。鼎中突然炸开金花,万千决明子化作金蝶,每只金蝶的翅膀上都刻着“解”字古篆。金蝶扑向虚空中的玉壶,翅膀振动声竟合于黄钟大吕之律,玉壶上的冰纹如蛛网般裂开,黑色的癸水之精倾泻而出,却被金蝶托住,在空中凝成直径百丈的阴阳鱼。
“阴归北,阳归南,各司其位!”向父挥袖,阴阳鱼的黑鱼眼竟变成决明子形状,而白鱼眼则化作扶余神烬的赤芒。冰鳞兽趁机撞向玉壶,向父抛出百草令,将玉壶钉在祭坛中央。壶中残留的阴精与鼎中的阳液相融,地面突然裂开,涌出一眼清泉——泉水中倒映着太初殿的沙漏,黑沙与赤沙终于开始正常流转。
句芒神以木杖点地,喝道:“蚯蚓,归位!”冻土中传来簌簌声响,万千蚯蚓破土而出,首尾相衔游入清泉。这些蚯蚓原本通体灰褐,此刻却长出金黄环纹,每环都对应着十二时辰。它们在泉中绕成圆环,与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