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了弟子们的身影,林红袖端着木盘排在队伍末尾。
前方传来赵师姐的抱怨:“餐餐都是米饭和青菜,连片肉沫都见不着。”
“听说内门弟子经常吃的是银鳞鱼羹。”
李师姐酸溜溜地接话。
林红袖接过杂役弟子舀来的一碗米饭和一碗青菜,放在木盘中。
三人寻了角落的方桌坐下。
青菜寡淡,米饭微凉,林红袖却吃得专注,仿佛对周围嘈杂的议论声充耳不闻。
“听说了吗?血蟒帮昨天折了五个人!”
邻桌的外门弟子拍着桌子,酒糟鼻泛着油光,“就在城南巷子里,尸体都冻成冰坨子了!”
林红袖的筷子微微一顿,她低着头,耳朵却捕捉着邻桌的每一个字。
“听说是个用拳的高手!”
酒糟鼻外门弟子灌了口茶,声音压得更低,“执法队的人说,那五个倒霉蛋的伤口都结着霜,连血都冻住了。”
赵师姐凑近李师姐,小声道:“最近城里不太平,咱们晚上别出门了。”
“血蟒帮这回可栽了大跟头。”
一个满脸横肉的外门弟子用筷子敲了敲碗沿,“五个筑基期的好手,竟被人像宰鸡似的弄死在巷子里。”
坐在他对面的瘦削外门弟子左右张望,确认无人注意后才凑近道:“我二舅在执法队当差,亲眼瞧见那几具尸。”
他突然打了个寒颤,“天灵盖上都结着霜花,五脏六腑冻得像冰坨子。”
林红袖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她夹起一根青菜送入口中。
“莫非是寒冰谷的人?”
横肉外门弟子眯起眼睛。
“嘘!”
瘦削外门弟子猛地按住同伴的手腕,“你忘了三年前那桩公案?寒冰谷那位可是连城主府的面子都不给。”
“听说寒冰谷那位最近又现身了。”
横肉外门弟子压低声音,“三年前那场大雪夜,城主府派去的十二个金丹修士”
“你找死啊!”
瘦削外门弟子猛地打断他说话。
两人警惕地环顾四周,目光扫过低头吃饭的林红袖时毫无停顿,仿佛她只是膳堂里最寻常的背景。
“我二舅在执法队当差,三年前参与办案的。”
瘦削外门弟子低声说道,“三年前,那十二具金丹修士的尸体,每具天灵盖上都插着三寸冰锥。”
他突然打了个寒颤,仿佛回忆起什么恐怖的画面。
横肉外门弟子的茶碗“咚”
地砸在桌上,“难道真是”
酒糟鼻外门弟子突然插话:“寒冰谷的那个人就是一个煞星。”
“砰!”
一声巨响突然打破了膳堂的喧闹。
林红袖微微抬头,只见邻桌那个满脸横肉的外门弟子猛地拍案而起,茶碗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溅了一桌。
“你他娘的再说一遍!”
横肉弟子瞪着通红的眼睛,指着对面的酒糟鼻外门弟子怒吼道。
酒糟鼻外门弟子也不甘示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怎么?老子就说寒冰谷那位是煞星,你有意见?”
“放屁!”
横肉弟子一把掀翻了桌子,碗碟“哗啦啦”
碎了一地,“寒冰谷的前辈也是你能议论的?”
酒糟鼻外门弟子冷笑一声,抄起手边的长凳就砸了过去:“老子爱说谁说谁,关你屁事!”
长凳带着风声呼啸而过,横肉弟子侧身躲开,反手就是一拳。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酒糟鼻外门弟子的脸上,顿时鲜血飞溅。
“打起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膳堂里顿时乱作一团。
弟子们纷纷后退,给两人腾出地方,却没人上前劝阻。
林红袖依旧坐在原位,小口吃着饭,仿佛眼前的斗殴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横肉弟子和酒糟鼻外门弟子已经扭打在一起。
“我让你嘴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