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再次掏出了那部手机。
他的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千钧般的沉重感。
他拨了一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林安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却蕴含着让电话那头的人瞬间魂飞魄散的绝对威严和不容置疑:
“是我,林安。”
“给你十分钟,让你们市局的局长,立刻、马上,滚到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来。”
“如果十分钟后我见不到人,或者让我现你们谁提前给某些人透了消息……
那么,你们这整个系统的天,就可以塌下来换人顶了。”
没有给对方任何询问或辩解的机会,林安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收起,目光重新看向老刘头夫妇,试图缓和一下语气:“老人家,放心,会有人来给你们一个公道的……”
老刘头现在再傻他也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的身份非常的不一般!
他那双浑浊了数十年的眼睛,此刻在昏暗的灯光下竟闪烁出一种难以置信的清明。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历经新旧社会,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从未感受过如此强大、不怒自威的气场。
这气场并非来自年轻人的言语或动作,而是源自一种深植于内的、无法伪装的权威与力量。
老刘头的心脏砰砰直跳,他意识到,自己绝望中抓住的这根救命稻草,或许是一根能撬动整个磐石的杠杆。
“小兄弟啊不,恩人,请受老头子我一拜!”
说到这,老刘头情绪激动,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化作了最原始、最庄重的礼节。
他那饱经风霜、布满老茧和皱纹的双手颤抖着撑住膝盖,弯曲那被生活和重担压得有些佝偻的腰背,颤巍巍地就要向下跪去。
这不仅仅是一跪,更是他积压了数年的冤屈、愤怒和无助,在此刻寻找到希望出口时的彻底宣泄。
林安吓了一跳,他可万万承受不起一位年长老者如此沉重的谢意,更别说下跪磕头了。
他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双手稳稳地托住了老刘头的双臂,那力量温和却不容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