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郑成功、郑芝虎、施福、甘辉四员大将，都愣住了。
“留不留头？”
“留不留头？”
郑成功等人，久在福建，见的都是倭寇，哪有建奴？
倭寇的残忍，奸杀掳掠，无恶不作，他们有目共睹。
可听张湟言一说，这建奴的残忍，远甚倭寇。
也难怪。
倭寇，抢了就走，顶多占几个小岛。
建奴，则是来占地盘、夺家园的。
鸠占鹊巢，占了就不走，自然要将汉人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剩下的，只能做奴隶，毫无人权可言。
郑芝虎把铁钢叉往地上一杵，怒了：“狗日的建奴，视我汉人为猪狗，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施福把渔夫叉狠狠叉在地上：“郑将军，干吧，陛下真要追责，咱们当着，与王爷和将军无关。”
甘辉也把鬼头大刀往地上一叉：“郑将军，反正，让我逮到建奴鞑子，统统干死，投降的不要。”
张煌言再次道：“郑将军所顾虑，不过是陛下没有明旨，怕将来被怪罪。”
“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我等为臣子、为部将的，当为陛下分忧。”
“陛下剿灭张献忠，对于那些屠戮百姓之贼将，也全部斩杀、一个不饶。”
“而张献忠手下那些贼将，还都是汉人，还都是被张献忠逼着去干的。”
“旗人鞑子，更得罪加一等。”
“先前在蓟州、在遵化，陛下捉住建奴，就怕放回去，他们又残害百姓。
不得已，割瞎眼、割断舌、割断手脚，让他们成为一个废人，即使是用言语指使他人作恶，也不可能。”
“这回，既是征辽东，又是为辽东汉人复仇。”
“所以，这杀胡令一下，陛下必定高兴。
即使将来撤咱们的职，也是权宜之计。
不出一年，必将官复原职，甚至更得恩宠。”
“好”
郑成功感慨不已，终于下定决心：“本将军滥仁慈，差点误国。”
“全赖张将军点破天机，为大军指明道路。”
“来人，取纸笔来！”
郑成功大吼一声。
两名刀笔吏，里面献上纸笔。
郑成功又抑郁一下，深吸一口，终于下定决心。
立即挥毫写就一封《告辽东父老同胞书》，也就是《杀胡令》，张煌眼接过，大喜。
苍遒有力的笔锋，充满着肃杀的杀气。
只见信曰：
《告辽东父老同胞书暨杀胡令》
“大明山东总兵、招讨大将军郑成功。”
“大明山东副总兵、招讨副将军张煌言。”
“特告辽东忠义遗民、流离赤子、海陆将士。”
“天地有正气，凛然万古存！
建奴鞑虏，本化外野人，沐我天朝雨露，不思感恩，反怀豺狼之性。
自奴酋努尔哈赤倡乱以来，暴行累累，罄竹难书！”
“其罪一：屠戮遍野！
屠沿海之民，惧我泛海求生；再屠贫寒之家，诬为穷鬼；终屠富庶之户，尽夺其财！
辽东百万生灵，尽化冤魂！
此乃第一笔血债！”
“其罪二：掠人为奴！
强颁《逃人法》、《连坐法》，一人欲脱逃，全家皆诛！
视我汉民为牛马，驱之如猪狗。
更屡屡叩关，劫掠山东、河北百万同胞，世代为畜，此乃第二笔血债！”
“其罪三：毁我毛！
悍行“剃易服”
之令，留不留头，留头不留，妄图亡我文明！
身体肤受之父母，何罪之有？俱去值，头、皆去，此乃第三笔血债！”
“其罪四：三光肆虐！
其兵锋所至，村庄焚为焦土，城池夷为平地！
男子杀绝，妇孺淫掠，财货劫空，牛羊驱尽！
此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