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具体的额度和方式,需要根据你们上报的规划和实际需求来核定,这不是一句话就能定下来的。”
他看向旁边的市水利局局长连心:“连局长,你是老水利了,对平水河的情况最熟悉。我的意见是,由省水利勘察设计研究院和你们市水利局牵头,尽快共同研究拿出一套全流域的系统治理方案来。治理平水河,必须树立一盘棋的思想,彻底打破过去那种各县区自顾自、零敲碎打的做法。东洪县修个水库,曹河县建个水闸,平安县加固一段大堤……这种碎片化的工程,从长远和全局看,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刘乾坤在大堤旁又走了一段,在碗口粗的行道树上拍了拍,继续阐述他的思路:“方案要科学,要统筹上下游、左右岸。方案出来之后,才能精确测算出彻底治理需要多少资金。然后我们再根据省市县的财力情况,分步实施。省厅也会积极向国家部委争取项目和支持。”
刘乾坤的话听起来条理清晰,符合程序,但也透露出省厅的谨慎和可能存在的拖延。
于伟正书记听完,脸色微微沉了下来,显然对这个“先方案、后资金”的流程感到不满,但一时又难以直接反驳。
市长张庆合见状,知道自己该出面了。他搓了搓手里的眼镜腿,语气缓地接过了话头:“乾坤厅长啊,你提的这几点要求,方向是对的,思路也很清晰,程序上也规范。但是,”他话锋一转,“我们可能忽略了一个最紧迫的现实——我们现在站的光明区段没事,但老家平安县,可是实实在在遭了重灾!洪水还没完全退,很多地方积水还深着呢,群众的家被毁了,口粮都成问题啊。我们现在首要任务是救灾复产,安抚民心!你现在跟我们谈可能需要一两年才能落地见效的长远规划,是不是有点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于伟正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抬起手说道:“嗯,有理!”
张庆合继续道:“乾坤厅长啊,你现在更应该站在救灾抢险的立场上,帮我们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平安县现在该怎么办?省里能立刻给予哪些实质性的支援?”
张庆合曾和刘乾坤一起修过路,搭过班子,刘乾坤还算是张庆合的老领导,两人私交不错,说话也更直接些。
刘乾坤闻言苦笑了一下:“我的庆合市长啊,您这不是将我的军嘛……救灾复产的资金,主要渠道还是在农业口和民政口嘛。我们水利厅的经费,主要还是投向工程建设和流域治理……”
张庆合打断他,语气带坚决:“乾坤,说句实在话,就是你们水利厅前期对东原的关心和支持不够到位!不然这次也不至于出现这么严重的溃堤险情嘛!省里把你从光明区委书记任上调到水利厅当副厅长,不就是指望你能更好地协调资源,帮老家补齐水利短板吗?你现在画一张大大的饼,说要等一两年后才能见效,那眼前的难关怎么过?必须得拿出真金白银来!不然,我看今天咱们这几个老家伙,可真要把你‘留’在平水河堤上一起挖泥喽!”最后一句,他带上了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但其中的压力不言而喻。
于伟正书记在一旁听着,心里暗道张庆合这话虽然说得有点“糙”,但在这种场合,这种近乎“讨债”的架势,反而比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出面更合适、更有效果。有些话,市长可以说,自己这个书记反而不好说。
刘乾坤被张庆合将了一军,又是面对老搭档,显得颇为无奈,他笑着摇了摇头:“哎呀,我的老市长,您这要钱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好吧好吧,我要是今天不答应拨点款,看来是真下不了这大堤了。”他转头看向陪同的省厅规划处处长郑处长,问道:“郑处长,厅里今年应急抢险的机动经费,大概还有多少额度?”
郑处长面露难色,也是知道厅长的老家遭了灾,但更清楚,机动经费的使用有些程序,必然是要厅办公会研究才行。就支吾着回答:“厅长,这个……厅里确实还有一些机动经费,但全省盘子这么大,各处都盯着,加起来……估计也就几千万的额度,而且……”
他的而且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陪同在一旁的市公安局局长李尚武就笑着上前,一把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