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天,丁局长竟然给联营公司去站台,娘的,意志不够坚定。联营公司那事,简直是在我们虎口夺食。原本好好的客运线路,说分就分,这不是明摆着打压龙腾集团吗?”
丁刚放下手中的牌,身体微微前倾,试图安抚周海英的情绪:“总归咱们也不是全无收获嘛,一张执照,全市有23辆客车入股,市里关键线路也批给了龙腾。做生意嘛,哪能事事都占尽便宜。”他说话时,目光温和地看着周海英,镜片后的眼神带着几分劝解的意味。
周海英冷哼一声,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昌全,你在平安县多年,依你看,东投集团和城关镇合作,背后到底藏着多大的利益?”
魏昌全停下码牌的动作,手肘撑在桌上,手指交叉托住下巴,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笃定:“无利不起早。郑红旗铁了心踢开龙腾集团,说龙腾集团是皮包公司,这本身就是立场问题,齐永林和郑红旗的关系,太过紧密了。他力推东投集团,这里面肯定有好处啊,你想想,我的遭遇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啊。”
丁刚嗤笑一声,抓起骰子用力掷出,骰子在桌面上骨碌碌地转:“利益?这年头谁不是为了利益?咱们也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只要能在这波浪潮里分一杯羹,管他背后有什么勾当。只要稳住咱们这23台大客车,以后,这小日子,还是舒坦嘛。”
周海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在烟雾中显得格外阴森:“不着急,咱们有的是办法。郑红旗的媳妇不是从棉纺厂入了咱们客运业务的股吗?到分红时,让杨伯涛多拿点钱过去。”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这钱一送,郑红旗就算想和咱们作对,也得掂量掂量,凭啥龙腾公司要多给她媳妇分钱,还不是因为看着郑红旗是县委书记嘛。”
常云超手中的牌险些滑落,心脏猛地收紧。他震惊地看向周海英,镜片后的眼神满是警惕。这分明是赤裸裸的行贿!又或者说叫下套比较合适。他在官场多年,深知这种行为一旦被曝光,郑红旗有口难辩,如果金额大了,必将万劫不复。他又一次暗自告诫自己,日后一定要和周海英保持距离,这个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稍有不慎就会被拖入深渊。
麻将声依旧此起彼伏,可常云超却感觉每一声碰撞都像是敲在自己心上。就在这时,周海英又打出张牌,动作潇洒而随意,仿佛刚刚谈论的不是足以毁掉前程的阴谋,而是家长里短。
“说正事。”周海英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常云超身上,“龙腾集团自成立以来,咱们的腾龙一直是总经理。如今他出了事,公司不能群龙无首,我还是需要一个帮手的,不然各种琐事都压在我的身上,实在是抽不开身啊。姐夫也在,我提议,让王曌接任总经理。”
常云超摸牌的手骤然停住,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丁刚更是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牌悬在半空,久久没有落下。此前,丁刚曾多次向周海英暗示王曌不可靠,建议将她调离龙腾集团,没想到这会周海英不仅没听,反而要将她推上总经理的位置。
丁刚率先打破沉默,他清了清嗓子,心里觉得,这个周海英,真是会挑时候啊,这常云超在,自己又怎么好拒绝?思考片刻斟酌着措辞:“王曌确实有能力,迎宾楼的业务做得有声有色。但这总经理事关重大啊,公司这么多事,腾龙还在里面,我是多少有些不忍心啊,是不是该和洪涛他们再商量商量?”
周海英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早就料到丁刚会反对,所以特意安排这场牌局,就是要借常云超的影响力压下丁刚的异议。他身子前倾,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洪涛他们的意见我都问过了,大家都没异议。现在就等咱们姐夫点头啊。”
他说话时,眼神紧紧盯着常云超,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也期待常云超能够明白自己的用意。
常云超尴尬地笑了笑,推了推眼镜:“哎,我又不是股东,这种事我不好插手。公司还是得按规矩来,你们商量,啊,你们商量,我没有啊,任何的意见。”
常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