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对路数吧。
我这边马上要开会,先这样。”
“嘟嘟嘟……”
忙音响起,电话被挂断。
周海英慢慢放下大哥大,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郁的凝重。
办公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喇叭声。
“他……他怎么说?”
丁刚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最后一丝侥幸。
周海英重重地将大哥大拍在桌面上,出一声闷响。
他没直接回答丁刚,而是烦躁地拉开抽屉,拿出那盒精致的雪茄,抽出一支,用雪茄剪狠狠地剪掉茄帽,动作带着一股狠劲。
他点燃雪茄,狠狠吸了一口,浓烈的烟雾在办公室里弥漫开来。
“听见了吧?”
周海英的声音透过烟雾传来,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力,“赵东……他不敢,也办不了!
他让我们去找市纪委,林华西不可能,找侯刚、邹新民!
只有这条路可能还有点门!”
丁刚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他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旁边的真皮沙上,双手捂住了脸:“纪委……找纪委有什么用?华西书记咱们不熟,那个邹新民又是林华西点过将的硬骨头!
侯刚……侯刚能顶什么用?”
“顶什么用?死马当活马医吧!”
周海英吐出一口烟圈,眼神变得凶狠起来,“赵东有句话没说错,现在只有这条路了!
侯刚怎么说也是纪委副书记,冉国栋也是反贪局长,是咱们这个圈子里的人!
他们在拟定处理意见的时候,能不能笔下稍微留点情?能不能把‘极其恶劣’写得轻一点?把‘不可推卸’的责任写得……有点客观原因?这都看他们怎么写报告!
只要报告写得‘客观’一点,给伟正书记一个台阶下,或许事情就没那么糟!”
他拿起电话,再次拨号,这次是直接打给市纪委副书记侯刚。
电话接通,周海英的语气恢复了些许的强势:“侯书记吗?我,周海英!
晚上有空没?出来坐坐,老地方,迎宾楼!
……对,还有丁局和冉局!
……没什么大事,就是哥几个好久没聚了,叙叙旧!
……嗯,我知道现在风声紧,但吃个便饭总可以吧?……新民书记那边?啧,你侯大书记这点面子还没有?就说我周海英请客!
……好,就这么定了,晚上七点!
……什么?他不来?你告诉他,是我周海英请他!
就说……朋友聚会嘛,等你消息!”
放下电话,周海英看着瘫软在沙上的丁刚,自己也深深吸了一口雪茄,辛辣的烟雾呛得他咳嗽了几声。
他望着窗外还未融化的雪花,喃喃自语,更像是在说服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吧……这盘棋,现在是越来越难下了。
连自己的路在哪儿,我都看不清了……”
丁刚抬起头,看着周海英略显萧索的背影,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带着讨好的意味安慰道:“大周……你也别太担心。
周叔叔毕竟还在位置上,树大根深。
你……你想继续从政也好,或者找个清闲衙门过渡一下也好,路子总比我宽……”
周海英没有回头,只是夹着雪茄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
以前总觉得于伟正来了,东原就是“自己人”
的天下,一切都好办。
现在他才真切感受到,权力的更迭和运作,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要冷酷。
他用力摁灭了雪茄,那一点猩红的火星熄灭在昂贵的水晶烟灰缸里,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与此同时,东洪县政府大院,我在县政府小食堂匆匆扒了几口饭,心思却全然不在饭菜上。
于伟正书记下午就要来的消息,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头。
饭后,张叔应该是空,我第一时间给市长张庆合拨了电话。
“张叔,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