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烤,把他推到所有东洪本土干部的对立面!
到时候,他李勃就算有九条命,也扛不住这么多人的恨!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李勃只觉得手脚冰凉,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巨大的恐惧和后知后觉的绝望。
胡延坤看着李勃煞白的脸,知道自己的话击中了要害,继续冷冷地道:“刘英县长确实是安排过人的,他那个远房外甥,还有他老婆的表弟,都在那124人名单里!
你不敢去找他?呵,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了还在乎脸面?怕撕破脸?李勃啊李勃,你再这么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等县里的铡刀落下来,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你!
你以为不写名单,不撕破脸,刘英就能念你的好?就能保你平安?他自身都难保了!
你去找他,把利害关系跟他讲清楚,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让他知道,他刘英屁股底下也不干净!
真要逼咱们鱼死网破,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现在只有抱团取暖,在‘两会’上掰掰手腕,让市委看到东洪本土的力量,看到李朝阳搞不定,才有可能争取一线生机!”
李勃被胡延坤话语中的狠厉和紧迫感逼到了墙角。
他想起刘英那张总是带着圆融笑容的脸,想起他分管劳动人事局时那些意味深长的“关照”
,又想起县长在汇报会上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和“钱追到哪里,人就查到哪”
的警告。
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酒瓶,咕咚咕咚灌下去几口,高粱红的辛辣的液体灼烧着食道,也点燃了他心中那点破釜沉舟的狠劲。
“好!”
李勃重重地将空酒瓶顿在桌上,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我去!
我他妈去找刘英!
胡主席,您说得对!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老子跟他摊牌!
要死大家一起死!”
夜幕沉沉,县委家属院里一片寂静。
胡延坤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自家小院,推开那扇熟悉的院门,胡家媳妇立刻迎了上来,看到他灰败的脸色和更加佝偻的身形,眼中满是担忧:“老胡……你……你咋敢喝酒?”
胡延坤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径直走向客厅角落那个老式电话机。
他枯瘦的手指在冰冷的拨号盘上停留片刻,然后异常稳定地拨通了一个号码——东原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李显平家里的直线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传来李显平略显疲惫但依旧沉稳的声音:“喂?”
“显平书记,是我,延坤。”
胡延坤的声音异常平静,听不出丝毫波动,仿佛刚才在菜馆里那个煽风点火的不是他。
“老胡啊?”
李显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这么晚了,有事?”
“显平书记,”
胡延坤的声音低沉而直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东洪的天,快塌了。
市委动了真格,泰峰已经被停职调查,王瑞凤今天在东洪的座谈会上公开表态,要深挖细查,拿我们这些老家伙祭旗。
李勃……现在被逼到了绝路上,工作组逼他五天之内,把124人名单背后所有经手人、所有收钱的关系,白纸黑字写清楚。
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把咱们东洪从上到下,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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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李显平的呼吸声似乎停滞了一瞬。
胡延坤隔着冰冷的听筒,几乎能想象出对方此刻骤然收缩的瞳孔。
那份属于市委常委的沉稳,在胡延坤抛出的致命信息面前,出现了致命的裂缝。
“延坤同志,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显平的声音竭力维持着平静,但尾音那不易察觉的颤抖,如同冰层下涌动的暗流,“李勃同志是劳动人事局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