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东洪的天捅破吗?!”
他越说越气,胸膛剧烈起伏。
作为曾经东洪的掌舵人,他深知吕振山被抓意味着什么。
这不仅仅是打胡延坤的脸,更是对东洪过去多年形成的、盘根错节的老干部关系网一次赤裸裸的宣战和清洗!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种毫不掩饰的雷霆手段背后透出的决心——李朝阳和田嘉明,根本就没打算给任何人留后路!
胡延坤虚弱地睁开眼,看着愤怒的李泰峰,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悲哀,更有一丝绝境中看到一丝缝隙的希冀。
他挣扎着想坐直些,声音嘶哑微弱:“泰峰啊……我……我没事了……让您担心了……”
他喘了口气,目光死死锁住李泰峰,“您……您都看见了……他们……他们这是要赶尽杀绝啊……玉生还在医院里……吕振山这一进去……他……他扛不住的……”
胡延坤没有说完,但李泰峰完全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吕振山和胡玉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吕振山知道的太多了!
尤其是胡玉生倒卖石油、监守自盗的巨额罪行!
一旦吕振山在审讯室里扛不住压力,把胡玉生彻底咬出来,那就是铁证如山,神仙也难救!
胡玉生只有一个下场——枪毙!
一股寒意顺着李泰峰的脊椎爬上来。
他意识到,胡延坤此刻来找他,不仅仅是为了求情缓颊,更是为了给儿子胡玉生搏最后一线生机!
而他自己,作为胡延坤曾经的老领导,两人在吨粮田、高标准公路这些“政绩工程”
上绑得太深,胡延坤如果彻底倒了,难保不会有人借机翻旧账,泼脏水,虽然自己已退居二线,但晚节和名声同样重要。
“泰峰啊……”
胡延坤的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悲怆,“现在只有您……只有您能说上话了……显平书记……他……他也是咱们东洪人……您帮我……求求您……帮我递个话……只要县里……只要县里能对玉生……网开一面……留他一条活路……我胡延坤……做牛做马……”
他挣扎着又想站起来,被李泰峰按住了。
李泰峰看着胡延坤绝望而哀求的眼神,再看看一旁同样面如死灰、失魂落魄的吕连群,心中的天平终于彻底倾斜。
当年自己在东洪县的时候,对石油公司的问题,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论怎么说,石油公司没有找财政要过一分钱,还养了七八百的工人,保障了全县党政机关的用油,承担了该承担的社会责任,照顾了领导干部的家属,这不久挺好的嘛。
胡延坤心中感慨:如果胡玉生被抓,那必然是老搭档的命悬一线,儿子的命悬一线,东洪老班子的体面被踩在地上……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容忍李朝阳和田嘉明这种“过河拆桥”
、“卸磨杀驴”
的做派!
这不仅是打胡延坤的脸,也是在打他李泰峰的脸!
打所有东洪老干部的脸!
“行了,老胡,你别说了!”
李泰峰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巨大的决心,脸上的怒意被一种深沉的凝重取代。
他走回办公桌,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机,手指有些沉重地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李泰峰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显平同志吗?我是泰峰。
……嗯,有点急事,关于东洪的。
……胡延坤同志在我这里,刚缓过来,差点……唉!
情况很不好。
……对,吕振山刚刚被县公安局直接抓了!
就在家里!
田嘉明亲自带队!
……是啊,太不像话了!
完全不顾大局,不顾影响!
这样搞下去,是要出大乱子的!
……中午?……好!
就在你政法委小食堂!
我们当面谈!
……嗯,好,待会儿见。”
放下电话,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