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藏着掖着?泰峰同志,你这一个电话,把原本可以在基层解决的问题,直接捅到了上面,领导必须表态了,领导不表态就是对周海英的包庇。”
李泰峰苦笑着说:“学武啊,实不相瞒,我这个人时时处处都在一心为领导考虑,从来没有考虑过个人的得失。
我打这个电话,也是觉得有些事情如果不跟领导说清楚,可能会产生误会,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李学武毫不留情地说道:“泰峰书记,你这样说恐怕不对吧?你一心为领导考虑,为领导考虑不就是在为自己考虑吗?”
李学武这句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刺中了李泰峰的内心,让他感觉自己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扯了下来。
李泰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学武啊,我心里是装着东洪县群众的。
你也当过县委书记,你能理解那种感受吗?等到大桥修成之后,才现有严重质量问题。
我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我也不是没有作为,那段时间,我整天睡不着觉,头全部都白了,苦思冥想,才想出水泥墩子的办法,这也是为了避免引大规模的人员死伤和桥梁垮塌。
现在好了,在我的努力下,大桥没有造成悲剧性的后果。
可恐怕没有人会记住我的成绩,所有人都会说,是我在任的时候建了豆腐渣工程的大桥。
说句实话,我心里也委屈啊。
那批材料确确实实是周……”
李泰峰本想说“周海英的面子”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依然坚持这件事和周海英没有关系,怎么又反过来牵扯上周海英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真是神也得罪了,人也得罪了。”
李泰峰接着说:“面对现实吧,桥梁问题是事实,至于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联合调查组调查后会给我一个说法,也会给东洪县干部群众一个说法。
现在我想说的是,既然停了我的职,作为在东洪县奋斗了大半辈子的老同志,我还是提一点个人意见。”
李学武说:“嗯,有什么意见,大胆提。
只要是为了东洪县,为了组织,为了事业,都可以提。”
李泰峰犹豫了一下,说道:“东洪县眼下各项工作都处在紧要关头,水厂水库建设正在和东投集团进行谈判,双方在合作模式、资金投入、利益分配等方面都存在很大的分歧,都需要反复商讨和斟酌。
大桥的善后工作还没有方案,如何处理那些有质量问题的桥梁部分,如何安抚受到影响的群众,都是亟待解决的难题。
千头万绪的工作,都需要一个人来牵头统筹。
目前组织上还没有对我个人展开调查,我就以县委书记的名义,郑重向组织提出建议:建议由刘进京副书记临时负责县委全面工作。
他在东洪县工作多年,熟悉各项工作流程和人员情况,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和较强的领导能力。
李朝阳同志到东洪县不久,又是外地干部,不熟悉本地情况,我建议朝阳同志继续抓好县政府工作。
这样的安排,我觉得对东洪县当前的工作开展比较有利。”
李学武思考了一下,说:“好吧,泰峰同志,你的这个意见我记下来了。
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给钟毅书记提建议的。
这样,你就等着林华西同志来找你,或者你去找林华西同志都可以。”
李泰峰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道:“算了,我也不主动找组织了。
既然组织已经有了考虑,在这有限的时间内,我还是抓紧回县里,把手头上的工作做一个交接。
不能因为我的离开而影响了工作的正常开展。”
李学武问:“交接?和谁交接?刘进岗同志?”
李泰峰说:“那是自然。
县委的工作,他是县委专职的副书记,我肯定要与他做个交代;县政府的几项重点工作和重点项目建设,我肯定要与朝阳同志做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