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烟阁之内,舞乐相兼的气息,顿时弥漫周边,仿佛使得一切静止的物体都活了一般,令人振奋难以忘怀。
须臾,乐声渐息,舞影亦收,南宫嘉雯款款而立,面若桃花,气若幽兰,顾盼生辉。
宴罢,月华如水,洒落凌烟阁,映照着南宫嘉雯倩影娉婷,宛若仙子凌波微步,令在场众人皆叹为观止。
南宫嘉雯轻抬莲步,袅袅娜娜地来到李世民面前,盈盈下拜,声若黄鹂出谷:“陛下,奴家之舞,可还入得陛下之眼?”
李世民含笑颔,眸中赞赏之意溢于言表,说道:“婕妤之舞,宛若游龙惊凤,妙曼非凡,真乃天下一绝。
朕心甚悦,赏!”
他说完,即命内侍捧出琳琅珠玉,以彰其能。
南宫嘉雯拜谢隆恩,徐徐起身,眸光流转,忽见席间一臣,眉宇之间,隐有忧色,似有心事重重。
嘉雯心细如,遂凝神谛视,详察其容,原来是褚遂良,她心生疑惑,暗忖此人何故于喜庆之时面露忧容?然念及宫廷之事,错综复杂,非她一介女流所能窥探,于是收敛心神,不再多想,以免自寻烦恼。
时移势迁,酒阑人散,群臣辞别,各归其所。
李世民亦起身离席,由内侍搀扶,步履蹒跚,缓缓步入后宫,而南宫嘉雯随侍其侧,轻声细语,宽慰圣心。
他们来到寝宫后,李世民疲态尽显,斜倚龙榻,闭目养神。
南宫嘉雯侍立于旁,手执团扇,轻摇微风,以解君忧,忽闻李世民轻叹一声,嘉雯心领神会,柔声问道:“陛下心中似有烦忧,可否与臣妾言说?”
李世民睁眼,望向嘉雯,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朕年事已高,身体日衰,而朝中大事,尚未有定论。
太子之位,悬而未决,诸王窥伺,朕心难安呐。”
嘉雯闻言,心中一凛,深知此事关乎社稷安危,不敢轻易置喙。
然念及圣恩浩荡,亦不愿见其愁苦,温婉劝慰道:“陛下勿忧,龙体为重。
太子之选,关乎国本,自当慎重。
陛下圣明,必能洞察秋毫,选贤与能。
臣妾虽不才,愿为陛下分忧解难。”
李世民徐徐起身,微欠玉体,轻握南宫嘉雯的纤手,温言道:“婕妤善解人意,朕心稍安。
然朝堂局势,动一而牵全身。
魏王李泰才华横溢,甚得朕心;晋王李治则生性纯善,亦朕所爱。”
南宫嘉雯听着李世民的话,心中暗自权衡。
她轻轻抿唇,开口道:“陛下,魏王才华过人不假,但其锋芒毕露,恐树敌过多。
晋王虽纯善,却不失仁厚之风,或更能得众臣之心。”
李世民微微皱眉,沉思片刻道:“婕妤之言,亦有几分道理。
只是魏王进取之心强烈,常伴朕左右,朕难免有所偏爱。”
南宫嘉雯低敛目,柔声道:“陛下,晋王自幼恭顺,对兄弟亦是友爱有加。
若立为太子,可保兄弟和睦,朝纲稳定。
魏王争胜之心过重,一旦为太子,只怕诸皇子不得安宁。”
南宫嘉雯言毕,殿内一时静默,唯闻窗外风声微拂,似亦在倾听殿内之语。
李世民目光深邃,凝视嘉雯,似在权衡其所言,良久,方缓缓开口:“婕妤所虑,朕亦深知。
然太子之选,非同小事,须慎之又慎。
魏王之才,晋王之德,皆为朕所重,朕心实难决择。”
正说着,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声,说是魏王求见。
李世民闻声,眉头微蹙,挥手示意内侍,令其引领魏王入内。
魏王李泰闻召,趋步而前,入得殿来,先行君臣之礼,毕恭毕敬。
礼毕,他面带笑容,满面春风,先向李世民施礼问安,又斜看了一下南宫嘉雯,似有深意,于是呈上一份精心备至的礼单,言及近日读书理政,勤勉不辍,颇有心得,愿父皇善加保养,龙体康健,福寿绵长。
李世民接礼单,颔微露赞许色。
魏王李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