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彦吾骨节分明的手指扣着赤红剑鞘,将那柄沉凝的武器递到陈面前时,剑鞘缝隙里泄出的凛冽煞气,竟让周遭空气都泛起细微的冷颤。
“它是你的了。”
他的声音平稳得像江水漫过礁石,听不出半分波澜。
陈垂眸望着那抹刺目的红,指尖却没半分要接的意思,只冷硬地回。
“我不需要。”
魏彦吾似乎早料到她的拒绝,手腕微抬将剑又往前送了送,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容推却的意味。
“就当是我暂时借给你的。”
“你不害怕?”
陈终于抬眼,赤红色的眸子里满是疑惑——她很清楚这把剑的分量,他竟真的敢将如此危险的武器递到她手中。
“害怕你会对我兵刃相向?”
魏彦吾反问时,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像是在笑她的多虑。
“对。”
陈的回答简短而直接。
“不,我不怕。”
魏彦吾的目光落在剑鞘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金属纹路。
“因为我没那么怕死。”
陈喉间动了动,却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魏彦吾见状,直接将剑塞进她手中,掌心传来的重量让陈下意识攥紧了剑柄,他才缓缓解释。
“这不是把庸常武器,你会慢慢理解它的。平日里勿要挥霍它的煞气——斩龙之剑,当有出鞘的价值。至于该向谁出剑,就由你自己选择。”
回忆像被突然掐断的丝线,陈猛地回神,掌心已紧紧扣在腰间的赤霄剑柄上。
她指节用力到泛白,试图将剑拔出,可那柄曾在魏彦吾手中温顺的武器,此刻却像与剑鞘焊死一般,纹丝不动。
(竟然还在蛰伏……)
她咬着牙,心底翻涌着焦躁。
(即便是这种时候,也依然不肯出鞘吗?)
陈深吸一口气,眼神骤然变得锐利。
(但现在,赤霄,你必须饮血!)
“终于要出手了?”
不远处的梅菲斯特轻笑着。
“只要在这里杀死我,你身后那些摇摇欲坠的防线,或许还能撑得久一点——毕竟,没有我的牧群,很快就会崩溃。”
他说着,突然挥手让周围的牧群往后退了两步,故意将自己暴露在陈的视线里,语气里满是挑衅。
“如果你拒绝和我对话,那可真不幸。来吧,杀死我,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陈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握剑的力道又加重几分。
她太清楚眼下的处境——若是平日那把佩剑,别说突破牧群的防线,恐怕连靠近梅菲斯特都做不到,那些怪物会像疯狗一样扑上来挡在他身前。
可赤霄……这把被魏彦吾寄予厚望的斩龙之剑,此刻却连出鞘都做不到!
就在她紧攥剑柄、思绪纷乱之际,通讯器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电流声,近卫局成员焦急的声音几乎要冲破听筒。
“陈sir!敌人的攻势太猛了!防线快撑不住了!我们必须速战速决,不能再拖了!”
梅菲斯特显然也听到了通讯里的内容,笑得更肆意了。
“你看,多简单明了的局面——两方的指挥官,只有一个能活着走出去。”
他向前半步。
“我的遗言不会太长,长官。只要你……”
“你觉得自己是殉道者吗?”
陈猛地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
“你死后没人会纪念你。受死和受尊重是两回事,这取决于你的所作所为,而不是死法。”
“呵,我当然要和有价值的敌人博弈,然后有价值地死去。”
梅菲斯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却愈发尖锐。
“看来你是没法帮我达成愿望了,你会一败涂地的,长官。现在,该轮到我来指出你的处境了。”
陈的指尖仍扣着赤霄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琥珀色的眸子里燃着未熄的锐光,语气冷得像淬了冰。
“你的自信建立在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