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鳌钳一挥,幽蓝护罩裂开一道缝隙。
丹痴拉着陈凡迅速闪入,护罩在身后闭合,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污秽。
巢穴内部比外面看起来要“整洁”许多,但也仅仅是相对而言。
空气依旧浑浊,带着浓重的金属锈味和某种爬行类生物的腥气。
光线昏暗,只有墙壁上镶嵌的、散发着不稳定幽光的苔藓提供照明。
通道两侧是密密麻麻、如同蜂巢般的金属隔间,隐约传出各种交易、争吵甚至拷打的声音。
他们被一个穿着油腻皮围裙、长着蜥蜴脑袋的侍者引到了深处一个相对宽敞的“会客室”。
与其说是会客室,不如说是一个堆满了各种奇怪机械零件和生物标本的仓库。房间中央,一个由巨大脊椎骨打磨而成的“椅子”上,盘踞着一条…“人”。
那是一个上半身类似佝偻老者,皮肤布满暗绿色鳞片,下半身却是一条粗壮蟒尾的生物。
他(它)的眼睛是冰冷的竖瞳,正用一根细长的金属烟斗,抽着某种散发着奇异甜香的紫色烟雾。这就是“老蝰蛇”。
“哟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老药渣子。”
老蝰蛇吐出一口浓郁的紫烟,竖瞳扫过丹痴,声音嘶哑难听,“几百年没见,还没被你的丹药炸死?这次又惹了什么麻烦,跑到我这臭水沟里躲着来了?”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陈凡身上,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贪婪,最后停留在丹痴刻意用袖子遮掩的手上,“还带了生面孔?手里捂着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瞧瞧。”
丹痴也不废话,直接上前,将袖子稍稍掀开,露出那被翠绿封印包裹的灰白色逆熵丹一角。
一股极其微弱,却蕴含着矛盾平衡(秩序与混乱交织)的奇异波动瞬间弥漫开来。
老蝰蛇竖瞳猛地收缩成一条细线,手中的金属烟斗都僵住了。
他死死盯着那枚丹丸,嘶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这…这波动?!混乱与秩序的…平衡体?!还有…一丝…飞升本源的气息?!老药渣子,你他妈…从哪搞来的这种要命的东西?!”
“嘿嘿,老朋友,眼力还是这么毒。”
丹痴嘿嘿一笑,重新盖好袖子,“怎么样?这东西,够不够换你这里最顶级的‘静默安全屋’,外加…关于‘基因坩埚’的所有信息?”
“基因坩埚?!”老蝰蛇的竖瞳再次剧烈收缩,身体下意识地绷紧,蟒尾不安地拍打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啪啪声。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嘶哑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老药渣子,你他妈疯了?!打听那个地方?还想用这‘声物’去换?!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是黑市的‘心脏’,也是‘禁区’!‘坩埚’周围的东西,比天道监控还邪门!进去的人,没几个能活着出来!就算出来,也他妈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他猛地吸了一口紫烟,试图平复情绪,但竖瞳中的惊惧丝毫未减:“这丹…是好东西,也是催命符!它的气息太特殊了,一旦暴露,‘监控者’和‘坩埚’那边的疯子,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过来!你要的信息,我有,但代价…你付不起!安全屋可以给你,但只能待三天!三天后,带着你的‘灾星’,滚出我的地盘!”
“三天?够了!”
丹痴眼中精光一闪,毫不犹豫地从腰间解下那个焦黑的葫芦,砰的一声放在旁边一个布满油污的金属台子上,“这个做定金!里面的东西,足够付安全屋和一部分信息费!剩下的,等我安全出来再给!放心,老夫的信誉,你清楚!”
老蝰蛇贪婪地看了一眼那焦黑葫芦,显然知道里面装着丹痴的宝贝。
他犹豫了几秒,最终对宝物的贪婪压过了恐惧,嘶哑道:“成交!安全屋在‘蜂巢’最底层,七号。这是钥匙和屏蔽符。”他甩过来一块刻着复杂符文的黑色骨片和一张同样材质的符箓。
“关于‘基因坩埚’…”老蝰蛇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忌惮,“那地方…不是实体。它在黑市的‘暗网’里流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