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嘶哑颤抖,带着一丝恰好的哭腔,双腿似乎都站不稳了,身体筛糠般抖动着,眼神惊恐地避开那致命的刀尖,只敢盯着女将军坐骑那乌黑油亮的马蹄。
女将军那双冰冷的凤目如同最精准的尺子,上下扫视着严瑾。
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那层破旧的粗布,看清他皮囊下的每一根骨头。
“农夫?”
她的声音清冷如冰泉,带着浓浓的不信任。
“这个时候,你出现在这边境小路上还藏得如此隐蔽,你真的只是一个农夫?”
她的目光扫过严瑾被灌木划破的衣袖和裤脚,以及他脸上那惊恐苍白。
“将……将军明鉴!”
严瑾连忙指着苍狼军追来的方向,语飞快,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
“小的……小的本是前面山坳里的,今日……今日想着去凉州城里寻个活计……刚下山,就……就听见喊杀声!
看见……看见那群凶神恶煞的军爷不要命地跑过来。”
“小的……小的吓坏了!
山里人哪见过这个阵仗!
只……只想着赶紧躲起来,别……别被殃及池鱼啊!”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地点头哈腰,姿态卑微到了尘土里。
女将军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眼前这年轻人,气息虚浮,脚步踉跄,身体孱弱不堪,确实不像习武之人。
更重要的是,她的灵觉扫过对方的丹田,完全就是空空如也。
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一个被卷入战场的、吓破了胆的山野农夫。
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
边境多山野流民,为了生计冒险走小路进城的也不在少数。
“进凉州谋差事?”
她的声音依旧冰冷,但矛尖那摄人的锋芒似乎收敛了一丝,“凉州城岂是那么好进的?无凭无据,身无分文,你能做什么?”
“回……回将军话。”
严瑾心中稍定,知道对方似乎减少了几分杀意,连忙顺着话头,脸上挤出苦涩。
“小的……小的在山里跟着老药师认过几年草药,手脚还算勤快。
想去城里药铺或者或者大户人家看看,能不能当个采买或者帮工混口饭吃。”
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恳切又带着一丝对未来的茫然。
女将军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又瞥了一眼他背后那破旧的藤篓和里面露出的几个干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