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积劳成疾!
这感觉……像是……像是某种……毒?或者其他的手段?
“娃子?娃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陈老汉见严瑾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老伴,脸色煞白,眼神惊疑不定,连忙关切地问道。
一边的大娘也疑惑地看着他。
严瑾猛地回神,强行压下心头的疑惑想要立刻远离那黑气的本能厌恶感。
他不能表现出来!
他现在只是一个被救的落难者,一个虚弱无力的凡人!
“没……没什么。”
他连忙垂下头,装作是被冻的抖,“就是……就是刚才淋了雨,有点……有点头晕。
大娘……您的脸色……看着不太好,病得很重吗?”
他顺势将话题引向大娘的病。
提到这个,陈老汉脸上顿时布满了愁云惨雾,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
谁说不是呢!
老婆子这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老婆子本来是边上凉州府的医师,就是因为没有来得及救下府尹家的小公子就被迁怒了。”
“自从……自从俺们被凉州府尹赶出来,老婆子心里就憋着口气,路上又受了风寒,回来就一病不起。”
“请了郎中来看,都说是忧思过重,寒邪入体,伤了根本,加上年岁大了……只能慢慢调养,用些温补祛寒的方子吊着……”
大娘也虚弱地咳了几声,苦笑着摆摆手:“老毛病了,死不了……就是拖累了老头子……让他这么大年纪,还天天冒着雨进山给我采药……”
她看向陈老汉的眼神充满了心疼和愧疚。
忧思过重?寒邪入体?
严瑾听着陈老汉的解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瞥向陈大娘额头上那若有若无、缓慢蠕动的黑气。
不对!
绝不仅仅是这么简单!
郎中的诊断,恐怕只看到了表象!
这黑气……才是真正的元凶!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瞬间攫住了严瑾。
他看出了问题,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失去了力量,失去了记忆,甚至无法解释自己看到了什么!
他现在只是一个比凡人好不了多少的、需要依靠别人收留的废人!
“陈老伯……您刚才说,大娘以前是……医师??”
严瑾强迫自己冷静,试图寻找线索。
这诡异的黑气,会不会和那段遭遇有关?
陈老汉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悲愤,他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唉……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它作甚!
那州府的小公子……得的是急症,来势汹汹,神仙难救!”
“可……可他们不讲理啊!
硬说是老婆子医术不精,误诊害命……差点……差点就要了她的命!”
“最后……最后是念在我们老两个人兢兢业业多年,才……才只是贬为庶民,赶出了凉州……”
老人的声音渐渐哽咽,充满了屈辱和痛苦。
严瑾默默听着,心中疑窦丛生。
这黑气,是单纯的疾病变异?还是……某种更恶毒的报复?或者是……在凉州府内沾染上的不干净的东西?
他看着眼前这对善良、苦难、相依为命的老人,看着陈大娘额头上那如同毒蛇般盘踞的黑气,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和无力感交织在一起,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必须先活下去,然后再想办法弄清楚这黑气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