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他并不陌生。
永宁宫,曾是陈渔的寝宫。
如今,却被他用作了闭关疗伤、遮蔽天机的禁地。
“倒有点鸠占鹊巢的意思……”
他嘴角一扬,自嘲般低声道,“不过以那位长公主的性子,应该也不会太介意吧。”
说着,他轻轻闭上眼,脑海里却浮现出那个白衣如雪、眸光清冷的女子。
陈渔。
这个女人,哪怕到了现在,他也依旧看不透。
在这个世上,能特殊到“惹人注意”
的人,不是被天道选中做棋子,就是被某个布局千年的老怪物看中当诱饵或容器。
可陈渔……偏偏什么都不是。
她的天赋高得惊人,尤其在星道一脉上,哪怕是白玉京那几位古老得连岁月都忘记了的老家伙,也比不上。
这样的人,偏偏还出生在一个下界的皇族中。
这本身就很不对劲。
而严瑾,在恢复了前世记忆后,也尝试过用“大衍图”
推演她的来历和气运。
结果却完全是一团乱麻。
“真是个谜一样的女人啊……”
他闭了闭眼,轻声自语。
“但也正因为这样,希望她在上界……能好好的别来掺和这一手。”
此刻的月魂洞天,远比外界想象的更为复杂。
自从严瑾魂体归一、记忆苏醒之后,整座洞天便陷入一种古怪的“沉默”
之中,像是在等待什么。
魔尊之力如浪潮般灌注而来,神魂撕裂又再度重构。
他站在天地间,仅仅一个呼吸,就几乎已触及“仙尊”
之境,连天道法则都为之一震。
可下界承载不起。
这具转世后的凡胎肉身,也承载不起。
哪怕他以“化龙秘法”
淬骨炼血,强行撑起这一身恢弘修为……最终严瑾还是被逼着把九成灵力尽数封印。
他不得不将境界压制在“仙境巅峰”
,以求一个微妙的平衡。
但他清楚,这种平衡是脆弱的。
一旦魂道道果彻底成熟,那份封印的魔尊之力就会如决堤洪流般倾泻而出。
届时若无法掌控,他将不是破茧成尊,而是……当场爆体而亡。
“到时候……要么融合,要么湮灭。”
严瑾靠坐在枯木之上,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一道道未来的分岔路口,每一条都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