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清昼识破他的优柔寡断,抓着他的手贴在脸上蹭了蹭。
夜晚的风很凉,有着能抚平所有躁动的力量,但是周随容一路奔跑过来热得冒汗。
他觉得掌心的温度对于方清昼的皮肤来说可能有点过于滚烫了,所以他抽回自己的手,绕到方清昼背后,轻轻抱住她,跟她说“对不起”。
虽然方清昼并没有生气。
两人坐在湖边的木椅上,远处的水面不时会荡过几点银白的波光,一片片,仿似通透又名贵的宝石,周随容看了会儿,忽然说:“和你的眼睛一样。”
可能是夜里的方清昼没有平日的疏离冷淡,让他有勇气靠近,他又说:“想跟你一起回家。”
没有边际的话,听起来感觉是在胡言乱语:“留在这里也可以。哪里都可以。”
然后叫她的名字:“方清昼,你呢?”
方清昼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微妙地领会到了他雀跃的心情。
时间太晚了。
周随容说“回去吧”,然后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方清昼走得磨磨蹭蹭,半途笑着说了一句:“我喜欢这里。”
周随容怀着心事听错了她的表述,他晃荡着快要满溢出来的感情,让方清昼也能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纯粹的、美好的爱意。
下一秒周随容停下脚步,把牵着那只手插进她的指缝,用力地握住,偏头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也爱你。
他没看清方清昼的表情,只听见方清昼很轻地“啊”了一声,已急得抱住她。
他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夜里,马路上车辆的灯光不时照进来,照出他们的影子。一闪而过后离开,让他们重新隐没在黑暗里。
远比今晚窗外的夜色要浓得多。
那天周随容询问,方清昼回忆完整个经过,没有留意地开了句玩笑:“小周,其实是因为你喜欢我,才会觉得我喜欢你。”
正常来说,周随容会缠着她承认:“是啊,我喜欢你。”
然而当时周随容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一直低着头。
方清昼无所适从,跟着沉默。
没多久周随容说要离开,方清昼笨拙地找借口让他留下,生拉硬扯地说:“鱼缸的水变浑了。还有书房的富贵竹我有换水,可它叶子有点发黄。你不在的话家里的动植物要末日了。”
周随容说:“这些事情,保姆也可以做。”
方清昼没料到他会给出这样的回复,不悦道:“我不喜欢保姆,她们听不懂我的话。而且在一起久了,她们会给我过多不必要的关心,对我的生活方式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