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约你出来。”
王达急道:“你小子有话就直说,跟我卖什么关子?”
周随容说:“梁益正找你,是为了打探消息,问问你跟警察说了什么,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他心里慌张得很,跟你没什么两样。你能出来,是因为许游翔没死,警察没理由押着你。”
王达心中怀疑居多:“你怎么知道?”
周随容笑了下,喝了口酒道:“我碰到许游翔了。那天从别墅出来,他主动找到我们,给我们看了他的病历,说他被梁益正害得送进医院,差点没命。你是帮凶。对吧?”
王达不吭声。
周随容手指敲了敲,示意他靠近,与他耳语道:“许游翔一身的穷酸样,摸遍口袋估计都掏不出几个钢镚儿,可是他当时身边跟着个西装革履的律师,说是什么公益项目?要免费帮他打官司。我查了下那个律师的资历,来头不小,怎么可能忽然做慈善,帮许游翔打那么无聊的案子?摆明了是有人特意花高价请的他。再加上别墅外面那具身份不明的死尸,梁益正是惹上大麻烦了。”
王达被他说得浑身发毛,好像屁股底下坐的不是凳子,而是冰块。凉意顺着晚风,丝丝缕缕地往上冒。
他无端打了个寒颤,强颜欢笑道:“许游翔的话你也信?”
周随容不温不火的语调尤其耐人寻味:“梁益正会冒着杀人的风险针对许游翔,就让我觉得百思不解。回酒店后我琢磨了一阵,这才回过味儿来。王哥,你想啊,高中生之间能结下什么大仇怨?凭梁益正在学校的声望,没被许游翔占过便宜吧?许游翔才是受欺负的那个。十几年过去他更惨了,以他如今的处境,连梁益正的公司大门都进不去,梁益正有什么好放不下的?至于把这种逗趣解闷的对象放在心里吗?专门挑着结婚前的时间,沾这晦气,触个霉头?不管怎么说,只有许游翔跟他过不去的份儿吧?
“这回梁益正为什么非要把许游翔往死里弄?他是个大网红,不怕许游翔狗急跳墙,跟他同归于尽?说明许游翔手里可能有什么东西,真威胁到他了。”
周随容说到紧要处停了下来,喝了两口酒,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王达,给他反应的时间。
王达感觉他黢黑的瞳孔有种别样的冷意,大脑跟被冻住了一般,要花费成倍的时间思考,周围的人声都被拉远了,有瞬间是令人心悸的死寂。
他喉结滚动着,听到自己尾音打飘地说:“他爸可是……”
周随容抢白道:“他爸是前副市长,前市局局长,我知道,许游翔说了。可是他爸退休了啊。人走茶凉的故事你听得少吗?何况干公安的本来就容易得罪人,你怎么确认,这次出手的,是因为他爸,还是他自己?不管是因为什么,王哥,我们这样的人都得罪不起。”
周随容:“我看不惯的也是这一点。如果梁益正是为了毁灭证据,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那是明晃晃的故意伤害甚至杀人未遂。警方目前没有立案是证据不充分,以后可不好说。他首尾处理不干净,留下一堆把柄,自己却全程不出面,把破事儿推给你——对了,你收他钱了吗?”
王达听到自己心理防线轰然溃败的声音,连伪装强撑都无法做到,赤急白脸地道:“我收个屁钱!我只是打了通电话,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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