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鄢懋卿也并非不善变通的人。
沈坤、高拱和严世蕃三人既然有张良计,他便也能退而求其次,搞出一张过墙梯。
只是略作沉吟之后,他心里便又有了另外一个绝妙的计划。
“唉——!”
看似无奈的长叹了一声,鄢懋卿背过身去对着众人摆了摆手,
“诸位将士的一番好意我又怎会不知,罢了罢了,这回我便依了你们。”
“剩余的反贼也不必赶尽杀绝了,自愿接受黥刑的人再给他们最后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收编成为不良人,严世蕃帅之,进入应县县城清查不法之事。”
“能助我们缉拿贪官污吏、欺民豪强、叛国商贾者,视作戴罪立功,可以免于一死。”
“不能戴罪立功者,依大明律处绞刑或枭首便是。”
“我疲倦了,先回车上歇息,此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了这番话,鄢懋卿便耸着肩膀、情绪低迷的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随后跳上马车放下车帘,命车夫赶车去了后方,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当中。
“……”
望着马车摇曳的凄凉背影,沈坤、高拱、严世蕃和英雄营的一众将士内心无端涌出了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愧疚感。
他们并未看出鄢懋卿是故意惺惺作态,因此也没有意识到这其实也是鄢懋卿正在PUA他们的无耻手段。
若是放在后世的男女感情之中,这手段其实只用一个词语就可以概括:
——冷暴力!
不过同时他们又不得不承认,鄢懋卿这招“不良人”的确是一举两得的两全良策。
唐代便有征用有恶迹者充任侦缉逮捕小吏的旧例,被称作“不良人”。
这类人也属于地头蛇的范畴,在地方上人头熟,知道许多不为上级所知的秘辛,又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平日里好勇斗狠,可以迅速完成许多官府很难实现的侦缉事宜。
如今鄢懋卿有心查办应县的官吏、豪强和商贾,那么这些人就是最合适的带路党。
有了他们带路,必是事半功倍。
而且依照严世蕃的想法,对他们强行施以两次黥刑之后,再犯事可就是绞刑和枭首之刑了。
此举非但是在他们身上刻下了死亡烙印,就算他们是逃到其他的地方,只要还在大明境内,处境就不会发生改变。
亦可给他们足够的动力,不得不用心为詹事府办事,去与应县的官吏、豪强和商贾狗咬狗……
这简直就是废物的最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