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他的心理,故意令他放松警惕。
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他调离兵仗局,趁他松懈之际,完成兵仗局的大换血,防范他与曹贞铤而走险。
因此鄢懋卿才会在等待了三天之后,才忽然开始有所动作!
然而这般后知后觉,一切便已经晚了。
平账?
他和曹贞早已失去了铤而走险的机会。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鄢懋卿一步一步将他们推入深渊,在绝望中等待灭亡降临……
甚至直到现在,冯金忠都没能缓过神来。
他不明白,他和曹贞的计划分明没有疏漏,两人商议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外人在场,还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根本不存在计划泄露的可能。
但鄢懋卿却像是早已洞悉了他们的计划,算准了他们的每一步。
在他们刚打算抬手时,便提前捆住了他们的手。
在他们刚打算抬腿时,便提前打断了他们的腿。
而能够做到这步田地的人,不是天底下最奸猾的人又是什么?
不是心思超越常人之缜密、手段超越常人之恶劣、动作超越常人之雷厉,又当如何解释?
“咕噜……”
听过冯金忠临死前的自述与分析,张佐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他此刻也在思索,如果换做自己是这件事中冯金忠,面对奸猾至此的鄢懋卿,是否能够破局?
如果提前知道这一切,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有机会自救。
可如果对鄢懋卿一无所知,他八成也会像冯金忠一样,一步慢,步步慢。
最终在不知不觉中钻进鄢懋卿的上吊绳中,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吊到了半空,再无还手挣扎的余地……
“干爹,儿子已经是一个死人,此刻已再无他想。”
冯金忠面如死灰,垂泪哭道,
“如今儿子唯一忧心的事,便是恐怕计划点了火药司的事已经被皇上知晓,因此牵连了干爹,请干爹务必早做准备!”
“皇上应该尚且不知。”
张佐同样面色发白,却沉吟着摇了摇头,
“否则这回你与曹贞恐怕便不是枭首抄家,以皇上的性子,非将你二人凌迟不可。”
“干爹的意思是……”
冯金忠直起脖子来,目光中多了一丝疑惑。
“干爹以为,鄢懋卿恐怕终归还是对咱们留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