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嗯嘛!”
“长爷爷!
我给您呼呼几下,再亲一下,是不是就不疼啦?”
李惠惠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满是期待地望着对方。
每次爷爷和爸爸砍柴擦破皮,她都这么做,吹一吹,亲一下,大人们总会笑着说“不疼了”
。
“哎呦!
还真是!”
汪师长被这股子纯真撞得心头一暖,故意夸张地一拍大腿,大笑间不忘竖起大拇指。
“我就说呢,怎么突然就不疼了!
原来全是我们惠惠的功劳啊!”
“咯咯咯——”
惠惠被夸得笑出声,小身子往前凑了凑,“那我再帮长爷爷呼呼……”
笑声还没在帐篷里荡开多久,二十分钟就悄悄溜过,天色已沉到擦黑。
望着帐篷外渐浓的暮色,汪师长心里像坠了块冰砣子——和白天相比,夜色中的温度进一步降低,同时救援难度也随之大幅增加。
更棘手的是,随着越来越多受灾民众被转移到安置区,原本能支撑半个小时的燃料已彻底消耗殆尽。
无奈之下,只能用柴、汽油充当燃料,可仅仅过了二十分钟,新的危机又出现了。
“哎,同志!
你这手怎么冰得像块铁!”
“爸爸!
爸爸你醒醒啊!
呜呜呜……”
“医生!
这边也有人晕倒了!
快!”
突然炸开的呼喊声像石子投进水里,瞬间在人群中搅起骚乱,哭喊声、惊呼声混着风响,撞得人心里慌。
汪师长刚冲过去,就见刘院长正蹲在地上给晕厥的人测脉搏,他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声音都带着颤:“刘院长,这什么情况?”
“失温!”
刘院长头也没抬,指尖飞快地探过一个又一个人的颈动脉,“必须马上回温!
快把他们抬上担架,移到能取暖的帐篷里!
另外,温水!
急需温水!”
他指着其中几个脸色惨白的汉子,“这几个最严重!
保持平卧,头侧过来,别让呕吐物堵着气路!”
医护人员和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抬人,可刚进帐篷,刘院长就急得差点跳起来:“火呢?”
帐篷中央只剩一堆黑黢黢的灰烬,火星子都快灭透了。
“二十分钟前就没添过火了。”
汪师长的声音沉得像灌了铅,“能烧的……都烧了。”
他原指望那点柴和汽油能多撑会儿,现在看来,连取温水的人怕是都要空手而归。
“什么?!”
刘院长猛地抬头,眼睛瞪得通红,“那温水呢?”
“可能……还有点。”
汪师长的底气虚得像纸糊的。
话音刚落,取温水的卫兵提着桶跑了进来,俩人急忙伸手去探——水是温的吗?只能说没冻成冰坨,摸着比手还凉。
“刘院长,情况就是这样!”
汪师长咬着牙,额角的青筋突突跳,
“你们是专业的,能想到用上的法子、措施都给我用上!
缺什么、要什么,我尽量给你凑出来!”
“行!”
刘院长抹了把脸,“条件有限,只能先这样——让体温正常的人进来,贴身靠着他们,用体温焐!
那几个最重的,还得换干衣服、裹棉被……有温水最好,没有就先靠身体硬扛!”
汪师长走出帐篷时,脸比外面的夜色还难看。
燃料耗尽才十分钟,就有十几个救援士兵和群众倒了,其中几个连呼吸都弱得像游丝。
刘院长说的法子,最多顶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要是还没暖过来……他不敢想。
更让人头皮麻的是,这才只是第一批。
“长爷爷……我爸爸……怎么样了?”
李惠惠带着哭腔扑过来,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