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爸、妈、大哥……刘洁、陆毅、陆德华包括张建辉在内,昨天上午已经全部被逮捕了!
陈峰高兴地点了点头。
“好!
好啊!”
陈父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的激动、振奋与高兴溢于言表。
郭红梅抬手轻轻抹了抹微微泛红的眼眶,带着解气又欣慰的神情慨叹:“老天有眼啊!
这些混蛋终于遭报应了,小峰的委屈可算能洗净了。”
话语间,往昔的揪心与无奈如潮水般翻涌,又瞬间被此刻的欣慰替代。
“对啊!
坏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喜悦与庆幸相互交织。
回那段艰难、黑暗得如同深陷泥沼的日子,大家眼中泪光闪烁,却又透着熠熠希望之光,频频点头,似是在向过往告别,又似在为未来盟誓。
此前如厚重乌云般笼罩全家的阴霾彻底消散,家人之间的凝聚力愈坚不可摧。
在庆幸坏人伏法的同时,每个人心底都涌动着对家人间彼此扶持的感恩之情,望向未来的目光满是憧憬,坚信往后的日子会如同春日暖阳下的繁花,越开越盛,越来越好。
“妈,现在你可以把你那记账本给我看了吧!”
待家人的心情稍稍平复,陈峰再次望向母亲,目光中满是恳切。
“行!”
这次,郭母没有丝毫犹豫,毕竟曾经沉甸甸压在心头的巨石已然移开,所有担忧都已被化解。
应了一声后,她便满脸笑意地转身回房。
不多时,郭红梅就拿着一个记事本匆匆走了出来,递向陈峰,说道:“小峰,这就是你想看的!
从那次事故后所有的开支都在这一本上面!”
陈峰双手郑重地接过母亲手里的账本,身旁的妻子叶悠悠也凑近,两人一页一页仔细翻看起来。
当翻到第四页时,陈峰的动作猛地僵住,这一页与之前工整记录全然不同——纸张微微皱,仿若被泪水洇湿又晾干后的模样,字迹也有些凌乱,墨水晕染之处透着一股压抑到令人心疼的气息。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一年前,昏黄的灯光下,母亲独自坐在那张旧木桌前,手中的笔颤抖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不受控制地砸落在账本上,洇开了墨水,也洇开了满心的苦涩。
“救!
救!
救!”
账本上的字迹如泣血的呼喊。
“1981年2月18号,大儿子6o8块钱,二儿子958、加上老伴余钱2126,亲家8o!
距离一千还差55o8块钱!”
“2月19号!
电视折价15o块钱,收音机5!
其余若干物品8块钱,还差3878”
……每一行数字,都是父母为他拼命挣扎的印记。
2月2o号老伴二弟4o6,三弟5o8,几个侄子……
2月21号娘家大哥4o8,二姐2o6小弟153
2月22号老家村里人……还差一百!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期限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我的儿!
“2月号柳州1oo!
我儿有救了!”
看到这最后一行,陈峰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哽咽着看向父母亲,父母亲这是跑了多少家!
才凑够这笔钱!
从岳父家到二叔他们,从舅舅、姨妈到柳叔,从……。
他的脑海中都可以想象浮现出当时的场景:父母亲为了凑齐这笔钱,倾家荡产。
父亲四处求借,每一次开口都似有千钧重,被拒时,挫败与焦急写满双眸,却仍要强撑着疲惫的身躯,一家一家地叩门;
母亲含泪翻找家当变卖,手颤抖着交出那些承载着过往岁月的物件,满心自责,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多。
每凑一分钱,希望与绝望便激烈碰撞一次,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可他们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