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挎着个旧布包上门来。原来刘大姐婆家那边听说,不光刘二姐还在云家做工,连二姐夫也能来搭手帮忙,一家子眼热,便撺掇着刘大姐来找刘氏讨差事。刘氏还是老办法,遇上姐妹间攀比的难办事,向来都推给刘二姐。等到傍晚,刘二姐提着沉甸甸的鸡蛋筐来交差时,刘氏便拉着她到一旁说:“大姐今儿又来了,意思跟你们一样,想让她和大姐夫也来咱家帮着收鸡蛋,说好了不管每天收多收少,俩人每人每天都要领四十文工钱。”
刘二姐一听这话,嗓门“噌”地就拔高了:“就她俩那样子,大姐那身子骨弱的大风一吹就能倒,能有那力气整天的走东家串西家,跟人打嘴仗,讨价还价收鸡蛋。大姐夫呢,一贯跟吃了屎的狗似的,一张臭嘴,说出来的话,向来不中听,他去跟人做买卖,只怕不要两句话,鸡蛋没收到,还得被人家卖鸡蛋的老娘们给打出来。要是每天连二百个鸡蛋都收不上来,难不成还得照给四十文工钱?这跟您白养活他们一家子有啥区别!”
“我当然不能白养着他们,可如今你夫妻俩在这儿抵着,你说这事儿该咋办?”刘氏也犯了难,皱着眉问道。
刘二姐“啪”地一拍大腿,眼神里都透着股干脆劲儿,当场下定了决心:“那不如就从明天起,我干脆转做纯鸡蛋贩子!反正这样算下来赚得更多,你二姐夫要是不同意,我先不跟他说,悄悄瞒着;到时候我还能抠出点私房钱,先放你这儿存着。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去花家找大姐说清楚!”
刘氏也不知道刘二姐是怎么哄得二姐夫没起疑心,又怎么跟刘大姐说通的,只知道这边她已和云新晖按鸡蛋贩子的规矩算起了账。可既然是做独立贩子,云家的本钱自然不能再白用。两人商量着,最后定了主意:云家给的本钱,刘二姐接着用,但算成她借的;至于每日该得的抽成,暂时不拿现钱,先一笔一笔记着账,攒着用来抵借的本钱。那边二姐夫照旧每天陪着刘二姐到云家,只是依旧不插手琐事,就坐在院子的凳上歇着,任由刘二姐自己提着鸡蛋筐往后院交差、算账;自那以后,刘大姐也没再上门来纠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