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新昌连忙保证着。
云新阳并非只说场面话,他是真的对这位看似貌不惊人、在新昌眼中还带些傲气的邻居,毫无半分歧视之心。
上午看书累了,他便踱步到院子里,歇歇眼、活动活动手脚。恰好见一个身材极矮的学子走了进来,再联想到新昌的描述,心中猜度这便是隔壁邻居。于是主动上前见礼,客气地打招呼并自我介绍:“兄台安好,在下云新阳,虚龄十五,就住在您隔壁。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那人停下脚步,只漫不经心地瞥了云新阳一眼,语气平淡地回道:“姓武,名朝阳。十七。”
云新阳又笑着说:“武兄有礼,往后同住一处,还望多多指教。”
武朝阳随意摆了摆手:“指教谈不上,不过是相互切磋罢了。”说罢,便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之后每次碰面,云新阳也总是客客气气地问好,可武朝阳却始终冷冰冰的——能回一个字,绝不多说半个;能用鼻子“嗯”一声应答,绝不肯开口说句“好”。好在云新阳本身也不是热络爱聊的性子,既然对方不愿回应,便少搭话便是,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他们来府学已有近一个月。这天傍晚,云新阳和吴鹏展在府学吃过晚饭,正慢悠悠地往小院走。忽然,吴鹏展轻轻笑出了声。云新阳不明所以,转头狐疑地看向他。吴鹏展脸上的笑意更浓,开口说道:“我在想你和你那位邻居。你们俩的不同之处,是个子相差悬殊;相同之处,便是都不爱说话。不过再细究,你若是‘节俭’式少言,能不说的便尽量不说;你那位邻居,就是‘吝啬’式寡言了——不仅该省的省,连不该省的也硬省,反倒让人觉得太不近人情,甚至有些无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