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一个学徒,哪来的钱买这么好的布料?莫不是偷来的吧!”
云新晨还想再争,云新阳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眼神示意:别再说了,跟他说不清的,说多了反而错多,万一把家里的事都抖露出来就糟了。
云新晨悄悄叹了口气——阳儿今天不让兴旺和亮亮进来,真是最明智的选择。就算兴旺今年大了一岁能忍住不回嘴,可亮亮也长了一岁,早学会顶嘴了,再加上兴旺在一旁撺掇,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捅娄子的话来。他们还不知道,这会儿院外的叔侄俩早已跟村里还有云家孩子斗过一场,且大获全胜。
云新阳何尝不知道穿这身衣服来老宅会惹爷爷生气?可娘已经做好了衣服,从冬到春再到夏,全是绸缎料子,放着不穿才是真浪费。况且家里现在也有这个条件了。他甚至偷偷想:既然老爷子这么爱生气,不如明年让全家都做套绸缎衣服,拜年时一起穿来,让他一次性气够,反倒省了往后的麻烦。
云南义终究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骂到一半就剧烈咳嗽起来,连气都喘不上,更别说继续骂了。他气得朝云新阳兄弟俩挥挥手,意思是“赶紧走,眼不见心不烦”。老太太一边慌忙上前给老头子拍背顺气,一边也给云新阳他们使眼色,催着他们赶紧离开。
云新阳兄弟俩出了门,院外的闹剧早已结束,围观的大人也散得差不多了。
亮亮和兴旺虽没穿绸缎,只穿了棉布衣服,却是最上等的细棉布,颜色鲜亮,衣领和衣襟上还绣着精致的小花。叔侄俩都白白胖胖的,兴旺头戴云新曦买回来的,带着小绒花的银冠,亮亮手腕上戴着一对大银镯子,镯子上缀着的银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叮铃叮铃”的清脆声响。跟村里那些即便穿新衣服也是粗布的孩子比起来,他俩活脱脱像两个小少爷。再经这么一闹,暂时再没人主动过来跟亮亮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