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救,但最好暗中出手,别暴露身份。”武师傅说着,自己却在原处没动——显然是想让两个徒弟历练历练。
“遵命!”云新阳和吴鹏展齐声应下,悄悄飞身下树,在地上找合适的石子。可地上的石子都是太大,扔出去太扎眼。正犯愁时,云新阳忽然瞥见旁边一棵枣树——树上结的是当地人称“鬼枣”的野枣,个小核大、肉薄而紧实,并不适合食用,此刻当武器却正好。他给吴鹏展递了个眼色,两人各自摘了一把,握在手里。
两人借着树林的掩护,慢慢靠近打斗的地方。估摸着到了野枣能击中的距离,便各自找了地方藏好身形。云新阳运起内力,指尖一弹,一枚野枣“嗖”地飞出去,精准击中一人的右肘部。那人“哎呦”一声痛呼,高高举起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另一边,吴鹏展也紧跟着出手——一枚野枣击中一人的右肩,那人整条胳膊瞬间耷拉下来,再也握不住刀。就这么,云新阳弹一颗,吴鹏展跟一颗,配合得默契十足。那十来个壮汉也是执拗,右手握不住刀,就换左手继续砍;一副不要那人性命,誓不罢休的架势。可终究只有十来个人,哪禁得住云新阳他们两人这般“玩”?不过十息的功夫,围攻的人全都哼哼唧唧,没了战斗力。
那人趁机挣脱包围,踉跄着逃离。可让云新阳三人没想到的是,他不知是体力不支失了方向,还是有意为之,竟朝着他们藏身的树丛踉踉跄跄走了过来。
云新阳与吴鹏展对视一眼,没急着现身,继续伏在灌木丛后屏息观察。只见那人脚步虚浮,沿着陡峭的山坡向上爬了不过百丈,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好在两人出发前,为防林间枝丫刮伤脸,早戴了面罩,倒不怕被人认出样貌。他们轻手轻脚地从藏身处走出,一步步挪到那人身边。
这人看着不过二十出头,虽浑身是血,衣袍被刀划得满是破洞,脏污不堪,可布料细密顺滑,一看就不是寻常人。云新阳蹲下身,摸摸那人的鼻息,还活着,就小心翼翼地将他翻了个身,又轻轻抬起他的头,示意吴鹏展打开水袋。吴鹏展拧开水塞,将水袋口凑到那人唇边,慢慢倒了些温水进去。
几口水下肚,那人喉结动了动,终于缓缓睁开眼,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刚才……是二位英雄出手相帮吧?本公子……在此谢过。”
云新阳用流利的官话回道:“江湖儿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本分,公子不必挂怀。只是方才那帮人,下手狠辣,分明是要杀人灭口——莫非公子知道他们的底细?比如藏身处的山寨?”
那人虚弱地摇了摇头,眼神却多了几分凝重:“他们不是土匪,却比土匪更难缠。他们绝不会放弃找我,说不定已经回去搬救兵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得尽快离开,你们也别多停留,免得招惹他们——毕竟他们人多势众。”
吴鹏展见他脸色苍白,忍不住追问:“这里离山外还有几十里路,你伤成这样,确定不需要我们送你一段?”
“我身上都是皮外伤,歇会儿就好。”那人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窘迫,“若是二位少侠身上有吃食,能分我一点,就再好不过了——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云新阳从怀里掏出用布包着的饼,递了过去。那人接过饼子,狠狠咬了一大口,粗略嚼了两下就吞了下去,他咽下饼子,才有些愧疚地说:“我如今身无长物,也拿不出像样的谢礼,只能空洞的说上一句‘谢谢’。甚至……连件能当信物的东西都没有,没法留待将来相认。”
说着,他抬头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忽然眼睛一亮:“那座最高的山,该是翠云山吧?二位又是少年英侠,不如我们定个暗语——就叫‘翠云山二公子’。将来你们在江湖上行走,如若遇到困难,不论到哪个州府,只要看到挂着‘飞鹤楼’牌子的店铺,不管是饭店、银楼还是钱庄,尽管找掌柜报这个名号,他们定会尽力帮你们。”
云新阳心里清楚,这人能让“飞鹤楼”这般照拂,来头定然不小。可他本就没有攀附之心,既然对方不愿多受帮助,也不会上赶着掺和。至于这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