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总算见了些好转。方才梅子特意为她煮了碗面疙瘩汤,面疙瘩搓得小巧玲珑,汤里还撒了把翠绿的葱花,她勉强吃了小半碗,这会儿正歪在床上闭目养神,眉头间那几日攒下的愁苦也舒展开些。抱弟坐在床边的小凳上,一边陪着三姐,手里一边拈着绣花针绣手绢,针脚细密,绣的是朵半开的桃花。忽然听见院角的小狼和小黄两只狗子“腾”地蹿起来,奔向大门,“汪汪汪”叫得急切。抱弟以为又是哪家来借粮的,便放下绣绷,轻手轻脚溜出卧房,悄悄凑到大门后贴着门缝听动静。没一会儿,就听见“梆梆梆”的敲门声,力道不轻,接着传来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呼喊:“爹——娘——我回来啦!”
抱弟一听门外人喊爹娘,心里犯了嘀咕。云家人的声音她都熟悉,可这声喊……她在脑子里转了三圈,还是没转明白。转身就往后院跑,还没到徐氏房门前,就扬着嗓子喊:“云婶婶!大门外有个人敲门喊爹娘,我听不出是谁呢!”
徐氏正坐在窗边绣一幅并蒂莲,闻言也纳闷,把绣花针往绣布上一插,起身跟着抱弟往前院走,倒把一旁正摆弄木陀螺的亮亮给忘了。亮亮一看奶奶要走,丢下陀螺就追,小短腿“噔噔噔”跑得飞快:“奶奶,等等我!”徐氏只得停住脚,回头拉起这个小跟屁虫,牵着他的手一起往前去。
门外,白胡子老头正捋着胡须嘲笑徒弟:“哈哈哈哈,你这小子,恨不能日夜兼程往家赶,眼皮子都熬红了,结果到了家门口倒被拦在门外?”
云新曦听着门里那轻轻巧巧的脚步声,像是个女娃,可家里啥时候多了女娃?他离家三年,院里的光景怕也变了不少,一时猜不透。好在没等多久,就传来了娘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门外是谁呀?”
“娘——是我,曦儿!”云新曦听见娘的声音,胸口一热,声音都带着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