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端坐的皇后,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整个人明显有一瞬的僵硬,尖尖的护甲早已扎进了掌心的肉里。此刻只有掌心那尖锐的疼痛,才提醒着叫她没有失了应有的仪态。
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皇后勉强挤出笑脸说:“昭嫔这是多虑了,宫里自有皇上庇佑,哪有那么多害人的东西。你就不要在这里杯弓蛇影了,回头本宫会吩咐御膳房那边,叫他们以后再仔细些。”
怡欣哪肯放过这个机会,“哪里是臣妾多虑!臣妾入宫前,也以为宫里有皇上做主,娘娘又一贯宽厚慈和,从来没想过会被人害。
好在家里多少压着臣妾学了一些,才叫臣妾侥幸躲过这一劫。
臣妾自问入宫以来也没主动得罪过谁,就这还有那起子小人想着下药害臣妾呢。
还有之前甄官女子,也是被人下药。要是没有个相熟的太医察觉不对,没准儿她真被人害了去。
还有后宫其他姐妹,长年累月的相处下来,谁知道哪句话会不会不小心得罪别人。
万一有那心思歹毒的,又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姐妹们多知道一些,也好有个防备。”
她这话一出,满宫嫔妃都用一种看新奇的目光看着怡欣。
你们富察家这么头铁的吗?
这些话是能这么大喇喇的当众说的吗?
那些手段,谁家不是私底下背着人偷偷摸摸使。你现在直接摆在台面上,还叫大家怎么玩儿?!!
可是听了昭嫔的话,她们又该死的心动怎么办。纷纷暗下决心,就算皇后不答应,回去也要找个太医私下里学一学。
一众嫔妃就这么直直的盯着皇后,那渴望的眼神看的皇后越来越僵硬。最后实在无法,只好硬着头皮点头同意。
……
哗啦!哗啦!
景仁宫皇后的寝殿里,所有的瓷器摆件全都被狠狠摔在地上。一屋子的奴才也都颤抖着身子低头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寝殿里能砸的全都被砸的稀烂,可惜依然不能平息皇后的怒火。只见她赤红着双眼,对身前跪着的剪秋说:“这个富察氏是留不得了。”
还不待剪秋领命下去安排,外头竹溪就亲自到景仁宫找到皇后,只说太后娘娘有请。
皇后强压下心中的怒意,跟竹溪一起默契的假装没看见满地的狼藉,只稍微整理一下自己,就跟着一起去了寿康宫。
“富察氏动不得。”太后身子一直不见好,这会儿还是歪在床上看见皇后就直言不讳。
“姑母!”皇后也顾不上继续装那贤惠样了,“那富察氏就连年羹尧都不是对手,昭嫔又在宫里如此不把本宫这个皇后放在眼里,说不定哪一天本宫的后位就该退位让贤。”
“哀家看,至少目前富察氏还没有表现出那么大的野心。”太后眼皮都不用抬,就知道皇后心里想的是什么,“前朝富察家刚立了不世之功,给皇上献上一种火炮。这种火炮制造简单,却威力巨大。如果在这个当口,他们家的姑奶奶在后宫出了事,就算皇上也无法跟富察家交代。”
“可是……如果昭嫔有了身孕,那我这后位哪里还坐得安稳?”
“哀家看着,这富察氏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在摸不清她的底细前,若无一击必中的把握还是不要轻易出手了吧。不然你是觉得乌拉那拉家还是乌雅家,哪一个能对上富察一族的全力报复。”
眼看皇后还是不服气的样子,太后直接抬手制止了她未出口的话,只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当年皇上留不得华妃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富察家如此势大,要是有了皇子,想必对皇权也是威胁。”
皇后立刻懂了太后的意思,也终于冷静下来。
是啊,她不能亲自出手除掉富察氏的孩子,皇上却可以。就像当年的年世兰一样,还不是一样保不住肚子里的贱种。
终于安抚住蠢蠢欲动的宜修,太后心里依然忧心不已。昨日在延禧宫,怡欣跟皇帝说的那些话,太后的人只在窗外隐隐约约听了个影儿。
可就是那隐隐约约的只言片语,就足以叫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