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的程度。
然而,在他无法窥见的棺椁最深处,婴儿心脏核心那颗混沌肉瘤,在蚀道净火的恐怖威压下,非但没有被炼化,反而收缩、凝实!
它表面的痛苦面孔在火焰中扭曲、尖叫,却更加深刻!
无数细小的痛苦根须在婴儿体内收缩蛰伏,却如同烧红的钢针,将自身蕴含的混乱法则更深地烙印在蚀天者的道蛊之躯中!
肉瘤搏动的力量减弱了,但其核心深处,那一点由纪辰残魂所化的“逆命”
意志,在万颅怨毒的滋养和蚀道净火的淬炼下,如同被锻打的顽铁,反而变得更加纯粹、更加坚韧、更加…仇恨!
对道蛊体系、对饲蛊宿命、对这具囚禁它的蚀天之躯的刻骨仇恨!
婴儿嘴角那抹向下的弧度,在蚀道净火的压制下消失了,重新恢复成冰冷完美的微笑。
但在他紧闭的眼皮深处,一滴极其微小、色泽混沌、饱含无数痛苦意念的…泪,正在悄然凝结。
浑浊的湘江,呜咽流淌。
破旧的乌篷船如同江面上一片枯叶,在昏黄鱼皮灯笼的微光笼罩下,几乎静止。
船头,老鲤头佝偻的身影几乎凝固。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依旧死死盯着光照边缘的江底淤泥。
那块巨大的、形似倒悬莲瓣的青铜残骸轮廓,在淤泥中若隐若现。
残骸边缘,那一点微弱的暗红反光(血蚕娘子执念碎片),如同黑暗中的萤火,顽强地吸引着他全部的注意力。
“…佛魔骨…怨气…好重的…饵…”
沙哑破碎的声音,从他喉咙深处挤出。
他枯瘦的手指,终于离开了腰间那个油亮黑的旧葫芦,缓缓探向船板上一堆杂乱堆放的捞尸工具。
他拨开锈迹斑斑的挠钩、腐烂的绳索,最终,手指停在了一根通体乌黑、非金非木、长约三尺、形似某种大型动物腿骨的奇特钩子上。
钩尖弯曲如毒蛇獠牙,闪烁着幽冷的乌光,钩柄处缠绕着暗红色、仿佛浸透陈血的麻绳,绳结古老而邪异。
这是老鲤头给这钩子起的名字。
没人知道它的来历,只知道它捞上来的“东西”
,往往带着大麻烦,也往往能卖出大价钱。
老鲤头枯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眼底深处那非人的幽光,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了一下。
他抓起“鬼见愁”
,钩柄缠绕血绳的手异常稳定。
他不再看江面,而是微微闭上浑浊的双眼,布满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