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诗雅:这是你的东西吧,你昨天吐了我一身,这东西掉地上了。
最近我丢了几个手下,都是圣体,是你抓的吧,还把他们关在了伏魔井了,对吧?
诗雅:我就知道你动机不纯。
天衍魔尊白黐衍:美人,都是天意,就算我是魔尊,也会被天意用雷劈的。
诗雅走后,天衍魔尊白黐衍对张黑洞耳语了几句。
铜制吊灯在穿堂风里摇晃,将诗雅睫毛上的金粉震成细碎的星屑。
她赤足踩在波斯地毯上,绸缎睡裙扫过波斯猫标本玻璃柜,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蓝眼波斯猫突然集体转动眼珠——是错觉,她告诉自己,一定是威士忌混着曼陀罗根的味道在作祟。
“姑娘家的脚踝不该沾着夜露。
“檀木椅碾过青砖的声响从玄关传来,张黑洞的影子斜斜钉在鎏金门框上,像是被钉死的蝴蝶标本。
诗雅数着他袖口垂落的银铃铛,第七枚铃舌上刻着往生咒,正是三日前她从白黐衍舌底挖出来的那枚。
暗红地毯吸走了脚步声。
张黑洞的右手始终按在腰间,那里本该悬着饮血刃的位置,此刻却抱着个褪色的蓝布包袱。
诗雅闻见包袱渗出的沉水香,突然想起昨夜暴雨时,这人跪在伏魔井沿用舌尖舔舐锁链的模样。
“别动。
“冰凉的指尖抵住她后颈时,诗雅正盯着对方锁骨处的衔尾蛇刺青。
那蛇正吞吃着自己的尾巴,鳞片间隙里嵌着几粒朱砂痣,像极了白黐衍醉酒后在案头画卷乱点的墨点。
张黑洞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带着铁锈与檀木混杂的腥气:“主人说,该还你东西了。
“
蓝布包袱坠地的瞬间,诗雅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青铜面具上碎裂。
青鸾的喙还沾着干涸的血迹,那是昨夜她咬破白黐衍下唇时溅上去的。
铜镜里浮出张苍白的脸,眉骨投下的阴影恰好遮住眼瞳——和此刻站在阴影里的张黑洞一模一样。
“小心台阶。
“檀木箱开启的吱呀声里,白黐衍的声音像浸了冰的刀刃刮过耳膜。
诗雅数着台阶上的裂璺往下走,第七级青砖缝里卡着的曼陀罗花让她想起那个雨夜。
当时这人也是这样倚着廊柱,雨水顺着他的眉骨流进领口,手里攥着的往生符被血浸得亮。
“圣体养在伏魔井可比供在案头有趣。
“白黐衍摩挲着面具边缘的裂痕,指腹擦过的地方渗出靛蓝荧光,“不过你漏算了第三口井底的镇魂钉,诗雅。
“
诗雅突然笑起来。
她笑着扯开寝衣系带,露出心口处跳动的青鸾胎记:“所以你故意让张黑洞在酒吧撞见我?就像三百年前故意让那支渡魂香烧了我的护身咒?“
空气里突然泛起铁锈味。
张黑洞的银铃铛齐齐震颤,诗雅看见他脖颈浮现出蛛网状的裂痕,那些裂缝里涌出的不是血,而是暗金色篆文。
当第一个“劫“字爬上他下颌时,白黐衍忽然握住了诗雅的手腕。
“疼。
“男人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诗雅这才现自己的指甲正深深掐进掌心,方才那声轻笑竟耗尽了全身气力。
白黐衍的拇指抹过她唇角,带起某种粘稠的触感:“你的眼泪是咸的,和三百年前一样。
“
诗雅猛地抽回手。
掌心血痕蜿蜒成符咒形状,与张黑洞脖颈的裂痕如出一辙。
她突然想起昨夜伏魔井深处传来的呜咽,那些被铁链贯穿琵琶骨的圣体们,是否也像此刻的张黑洞般体无完肤?
“我要的从来不是圣体。
“白黐衍忽然掀开西装内袋,露出半截银链。
链子末端缀着的翡翠平安扣正在渗血,“而是能咬穿这三界结界的好牙口。
“他指尖抚过平安扣表面的裂痕,那些纹路竟与诗雅心口的胎记严丝合缝。
铜制吊灯突然熄灭。
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