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完好无损的巨爪从火海中破出,猩红眼珠锁定阿璃头颅,利爪带起一道虚空裂痕,直取她咽喉。
阿璃却已无力躲避,兽影彻底消散,她咬破舌尖,以精血在掌心绘出一枚冰纹,寒气迸,竟将虚空裂痕短暂冻凝。
巨爪被寒气阻滞的瞬间,丁愚从混沌空间中挣脱,血桥骤然转向,将自身精血与异象中的深渊之门强行连接。
两门相接的刹那,血色沼泽中的九具青铜巨尸突然睁眼,甲胄上的铭文与丁愚的血桥咒文共鸣,迸出刺目金光。
锁链开始震颤,噬魂狱使的虚影出凄厉尖叫,所有黑影与爪影如被烈日灼烧般溃散。
可深渊之门并未关闭,门缝反而渗出更多黑雾,雾中隐约传来古老而邪恶的诵咒声,似有无尽的恶灵在门后苏醒……
&0t;没时间了!
&0t;丁愚将血桥灌入阿璃掌心,两人精血交融,迸出赤金光芒。
阿璃以冰纹为刃,将光芒凝成一道光束,劈向深渊门缝。
门缝中的诵咒声戛然而止,黑雾如退潮般收缩,露出门后一片破碎的混沌虚空——无数被锁链束缚的魂魄在虚空中飘荡,有的早已化为白骨,有的仍保持着临终的扭曲姿态,而所有魂魄的眉心,都烙着与噬魂狱使相同的符文印记。
光束击中符文核心,整扇门轰然崩塌,化为漫天星点。
可星点坠落时,却有一滴黑血从最高处飘落,渗入丁愚尚未愈合的伤口。
丁愚浑身一震,感到一股冰冷的意志在血脉中生根,仿佛噬魂狱使的残魂正悄然寄生。
丁愚踉跄后退,伤口处黑血如毒藤般蔓延,顺着经脉攀爬至心脏。
每一寸血肉被侵蚀时,都传来噬魂狱使的狞笑:“蝼蚁,你将成为我的容器。”
他咬紧牙关,试图以真气逼出异物,却觉那残魂早已与血脉交融,如跗骨之蛆。
更骇人的是,黑血所过之处,皮肤上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纹路,与门后魂魄眉心的印记如出一辙。
虚空中的魂魄趁机躁动,锁链断裂声此起彼伏——那些被符文禁锢的亡魂竟挣脱桎梏,化作幽绿火焰扑向丁愚。
火焰中传来无数凄厉的哀嚎,仿佛千百个冤魂在同时倾诉着临终的绝望。
丁愚瞳孔骤缩,掌心迸金光,试图凝结防护罩,却有一半灵力被体内残魂吞噬。
金光与黑雾在周身交织,形成扭曲的光晕,他的丹田如同被两股飓风撕扯,剧痛让他几乎无法站立。
“滚!”
丁愚嘶吼,强行催动全身真气,金光骤然暴涨,将第一批火焰击散。
但更多的亡魂如蝗群般涌来,火焰触及皮肤的瞬间,他瞳孔映出无数惨状——有被剥皮的少女在血池中挣扎,断的将士捧着残躯跪地求饶,婴孩的啼哭声夹杂着母亲的嘶吼……记忆洪流冲击神魂,他几乎被压垮跪倒在地。
但残魂的冷笑愈清晰:“看啊,你杀不了它们,只因它们都是你‘噬魂’的债!
每一滴血,都是你亲手欠下的!”
突然,虚空深处传来一声清越铃响,如冰泉破冻,瞬间压下所有哀嚎。
无数星点中竟绽出一朵紫莲,莲瓣上镌刻着与符文相反的古老咒文。
紫莲旋转间,花瓣飘落之处,火焰亡魂被吸入莲心,化为齑粉。
一袭黑袍女子踏莲而来,眉间朱砂痣灼灼如焰,黑袍下隐约可见银链缠绕周身,似有某种神秘力量蛰伏。
“丁愚,噬魂狱使的残魂需以‘业火焚心’之法炼化,但前提是——你得先直面自己的罪业。”
女子声音清冷如刀,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慈悲。
丁愚瞳孔震颤,女子面容竟与一具白骨亡魂重叠——那白骨生前分明是位眉目如画的女子,脖颈处却缠绕着三圈符文锁链,显然生前遭受极刑。
未等他质问,残魂突然暴动,黑血冲破皮肤,化作百只血蝠啃咬紫莲。
黑袍女子指尖结印,虚空骤然凝滞。
所有魂魄的符文印记同时闪烁,交织成一张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