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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嬴荡正站在一幅巨大的秦国舆图前,眉头紧锁。
舆图上,东边的齐赵边境用红色墨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军阵符号,那是秦军主力与齐赵联军对峙的前线;而北边的义渠之地,则用黑色墨笔圈出了几处,旁边写着“三月初七,袭临洮堡”
“三月十五,掠北地牧场”
“三月廿一,掳走边民百余人”
——这是近一个月来,北境送来的急报。
“太子,东边的战报刚到,蒙骜将军率军在河东击败了赵军的先锋部队,暂时稳住了战线。”
内侍捧着一卷竹简,轻声说道。
嬴荡接过竹简,匆匆扫了几眼,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
他把竹简扔在案上,指着舆图上的北境,对殿内的大臣说:“东边稳住了,可北边呢?义渠人一个月内三次袭扰,杀我边民,抢我粮草,简直是欺我秦国无人!”
殿内的大臣们都低着头,没人敢接话。
如今秦军主力大多在东边,北境只有少量驻军,根本无力抵挡义渠人的袭扰。
若要调兵北上,又怕东边的齐赵联军趁机进攻,到时候尾不能相顾,麻烦就大了。
“诸位大人,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想出对策吗?”
嬴荡的声音越来越沉,语气里带着几分焦躁。
他今年刚满二十,性格刚猛,自小跟着秦军将领习武,最见不得这种被人欺负的场面。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青色朝服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拱手道:“太子息怒,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嬴荡抬头一看,是上卿公孙衍。
公孙衍早年曾在魏国为官,后来投奔秦国,因足智多谋,深得惠文王信任,如今是朝中少有的能统筹全局的大臣。
他连忙说道:“公孙上卿有话但说无妨。”
公孙衍走到舆图前,指着义渠之地,缓缓说道:“义渠乃北境蛮族,世代游牧,反复无常。
早年我军曾数次击败他们,迫使他们称臣,可一旦我军主力东调,他们便趁机作乱。
此等部落,若不彻底降服,必为后患。”
他顿了顿,又道:“如今蒙骜将军在东边稳住了战线,齐赵联军短期内不敢贸然进攻。
而我军主力虽未完全回师,但蒙恬将军麾下的两万锐士已从河东回撤,驻守在泾水河畔,随时可以北上。
臣以为,这正是平定义渠的良机。”
“蒙恬?”
嬴荡眼睛一亮。
他对蒙恬很熟悉,蒙恬出身将门,其父蒙武是秦国名将,蒙恬自幼熟读兵书,又擅长治军,去年在攻打赵国晋阳的战役中,曾以五千兵力击败赵军两万,是秦军年轻将领中的佼佼者。
“正是蒙恬将军。”
公孙衍点头道,“蒙恬将军不仅勇猛善战,更懂得恩威并施。
义渠人虽凶悍,但也畏惧我秦军的实力。
若派蒙恬率军北上,先以大军压境,再晓以利害,或可迫使义渠归降,一劳永逸地解决北境之患。”
嬴荡低头沉思了片刻,又看向殿内的其他大臣:“诸位以为公孙上卿所言如何?”
“臣以为可行。”
廷尉李斯站出来说道,“义渠屡犯我境,若不惩戒,恐其他蛮族效仿,到时候北境永无宁日。
蒙恬将军有勇有谋,定能胜任此任。”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认为公孙衍的提议可行。
嬴荡见众人都同意,便不再犹豫,猛地一拍案:“好!
就依公孙上卿所言!
传孤的命令,命蒙恬将军即刻率军两万,北上平定义渠!
若义渠归降,可保其部落延续;若敢顽抗,便踏平其王庭,让他们知道我秦国的厉害!”
“喏!”
内侍高声应道,转身就要去传旨。
“等等。”
公孙衍叫住内侍,对嬴荡说道,“太子,臣还有一事。
惠文王陛下近日龙体欠安,此事还需上奏陛下,请陛下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