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争辩,任用张仪瓦解六国合纵,派司马错攻占巴蜀,与惠施在徐州会盟……二十七年的君主生涯,像一场漫长的征战,如今,他终于可以停下了。
他似乎看到了孝公向他走来,笑着说:“驷儿,你做得好,没辜负为父的期望。”
他想伸手去握,却再也没有力气。
深秋的寒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吹动了榻边的遗诏,竹简轻轻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咸阳宫的钟鼓,在黄昏时分响起,低沉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都城——那是君主驾崩的信号。
消息像长了翅膀,迅传遍秦国。
咸阳城内,百姓们自地停下手中的活计,涌上街头,朝着咸阳宫的方向跪拜。
有的老人拄着拐杖,眼泪顺着皱纹流下;有的妇人抱着孩子,低声啜泣;连街边的商贩,也收起了摊位,默默垂。
“惠文王走了……”
“君上在位二十七年,咱们秦国才变得这么强啊!”
“当年我家旱灾,若不是蜀地的粮食运过来,咱们早就饿死了……”
百姓们的议论声里满是悲痛,有人自地在街头摆上祭品,点燃香烛;有的人家在门上挂起白幡,连孩童都知道,那个让秦国变强的君主,永远地离开了。
三日后,惠文王的葬礼在咸阳城外的毕原举行。
太子嬴荡身着孝服,率领文武百官送葬,百姓们从咸阳城一直排到毕原,哭声震天。
公孙衍扶着灵柩,白在寒风中飘动,他看着路边跪拜的百姓,想起惠文王生前的嘱托,眼眶再次湿润——这位君主,用二十七年的时间,让秦国从一个西部强国,变成了足以撼动天下的霸主,他赢得的,不仅是列国的敬畏,更是百姓的真心。
惠文王的陵墓依山而建,墓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他的功绩:“孝惠文王,在位二十七年,坚守商君之法,任贤使能,连横破纵,拓土千里,取巴蜀,定河西,强秦之基,自此始固。”
葬礼结束后,嬴荡在咸阳宫举行登基大典,是为秦武王。
他站在朝堂之上,看着阶下的文武百官,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想起街头百姓的哀悼,握紧了手中的遗诏。
公孙衍与魏冉站在百官之,两人目光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郑重——他们要辅佐这位新君,完成惠文王未竟的大业,让秦国的旗帜,早日插遍天下。
而远在蜀郡的嬴稷,得知父亲驾崩的消息后,在都江堰边设了灵堂,率领蜀地百姓祭拜。
他站在江边,看着滔滔江水灌溉着万亩良田,想起父亲的嘱托,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一点也不比兄长轻——守住这片粮仓,就是守住秦国东进的希望,守住父亲和无数秦国人的梦想。
咸阳的深秋依旧寒冷,但秦国的国运,却像都江堰的江水,在历经君主更迭后,依旧朝着一统天下的方向,滚滚向前。
惠文王虽然逝去,但他留下的新法、他开拓的疆土、他凝聚的民心,早已成了秦国最坚固的根基,支撑着这个国家,在战国的风云中,一步步走向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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