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必乱;秦国若来,至少能保住韩室,也能保住我们公仲氏。
何况秦国近年来一直推行连横之策,公孙衍在秦为相,素来主张控制中原,我们求援,他们未必不会答应。”
他知道这是一步险棋。
秦国就像饥饿的猛虎,一旦让它进入韩国,想要再赶出去,难如登天。
可眼下,这是唯一能破局的办法。
当天夜里,公仲朋挑选了一名心腹家臣,让他换上平民的衣服,带着自己的亲笔信,从府邸的密道逃出新郑,向西前往秦国的都城咸阳。
密道里阴暗潮湿,家臣跪在地上,接过书信时手都在抖:“大人放心,小的就是拼了命,也会把信送到秦王手中。”
公仲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凝重:“记住,见到秦王或公孙衍,一定要说清楚——韩国内乱,公叔氏若掌权,必与楚国结盟,对抗秦国。
秦国若出兵相助,公仲氏愿以韩国的盐铁之利相赠,且以后韩国的外交,皆与秦国商议。”
家臣点头,转身消失在密道的黑暗里。
公仲朋站在原地,听着密道入口关闭的声音,心里默默祈祷。
他不知道这步棋走下去,是能挽救韩国,还是会把韩国推向更深的深渊,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家臣离开后第三日,公仲氏的府邸终于支撑不住。
卫戍部队攻破了大门,公叔氏的私兵涌入府邸,与家臣们展开巷战。
公仲朋带着家人退守内堂,手里握着一把青铜剑,目光坚定。
“父亲,我们真的要战死在这里吗?”
公仲侈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手臂已经被砍伤,鲜血染红了衣袖。
公仲朋摇头,把剑递给儿子:“我们不战死,我们等。
等秦国的消息。”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喊叫声,紧接着是卫戍部队撤退的声音。
公仲朋愣住,正要派人去打探,一名家臣匆匆跑来:“大人!
公叔氏的部队退了!
说是宜阳的守军赶来了,已经到了城外,要求公叔氏撤军!”
公仲朋猛地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宜阳的守军果然还是念及旧情,可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喘息。
宜阳守军兵力有限,挡不住公叔氏多久,真正的希望,还在咸阳那边。
三、咸阳朝堂议,公孙献良策
咸阳的秋阳比新郑暖些,透过朝堂的格窗,洒在光洁的青石地面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秦惠文王坐在王座上,手里拿着一封书信,眉头微蹙。
下方,公孙衍站在左侧,王翦站在右侧,朝臣们分列两旁,大气不敢出。
“韩宣惠王崩,韩仓即位,公仲、公叔二氏内乱,公仲朋遣使求援,愿以盐铁之利相赠,且听秦国外交调度。”
惠文王把书信放在案上,目光扫过众臣,“诸卿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置?”
话音刚落,一名老臣立刻出列:“大王,韩国乃中原要地,但若出兵相助,恐引他国非议。
且公仲氏与公叔氏皆为韩室世族,我们干预韩国内政,未必能得好处,反而可能陷入韩国内乱的泥潭,不如不救。”
“臣以为不然。”
另一名大臣反驳,“韩国地处秦、魏、楚之间,若被公叔氏掌控,而公叔氏素来亲楚,一旦韩楚结盟,必对秦国东进不利。
不如出兵助公仲氏,以牵制楚国。”
朝臣们立刻分成两派,一派主张出兵,一派反对,争论不休。
惠文王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公孙衍:“公孙相邦,你怎么看?”
公孙衍上前一步,躬身道:“大王,臣以为,韩国内乱,不是‘该不该救’,而是‘如何借救获利’。”
他抬头,目光锐利,“韩国虽弱,却是中原的门户,控制韩国,便能扼住魏、楚东进的通道,也能为我秦国东出铺平道路。
公仲朋求援,正是我秦国控制韩国的绝佳时机。”
惠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