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本以为嬴驷会顾及老世族的颜面,私下敲打几句便罢了,没想到竟要当众处置他的孙子。
“廷尉,”
杜挚的声音带着一丝警告,“犬子年幼无知,不过是一时贪玩,何必如此较真?再说,商鞅已死,新法也该酌情修改,何必守着旧条不放?”
“新法乃秦国根基,非一人之法,而是万民之法。”
赵奢语气坚定,“君上既已下令,下官不敢不从。
杜大人若是有异议,可去殿上向君上进言,而非在此阻拦下官执行公务。”
杜挚被噎得说不出话,看着赵奢的背影,手指紧紧攥住了朝笏。
他没想到嬴驷竟如此强硬,可事已至此,他若是再阻拦,反倒落了个“抗法”
的罪名,只能愤愤地转身离开。
此时的西市早已挤满了人。
杜明还坐在张老三的摊位上,仆从们端着茶水,俨然一副主人的模样。
张老三蹲在一旁,看着地上的粟饼碎屑,眼眶通红。
周围的百姓虽有不满,却也只能低声议论,没人敢上前。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赵奢带着一队士兵赶到。
士兵们迅散开,将摊位周围围了起来。
赵奢翻身下马,走到杜明面前,沉声道:“杜明,你强占张老三摊位,拒缴市税,违反《秦律·市律》,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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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我乃杜家嫡孙,你敢动我?我祖父可是朝中大臣,你就不怕……”
“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无论贵族百姓,皆需遵守。”
赵奢打断他的话,命士兵上前,“按律,先处以八十金罚款,再杖责二十,最后归还摊位,向张老三赔礼。”
士兵们上前,将杜明按在地上。
杜明挣扎着,大喊:“我祖父不会放过你们的!
嬴驷也不敢动我!”
可士兵们没有丝毫犹豫,杖责之声落在杜明身上,也落在围观百姓的心上。
起初还有人担心杜家会报复,可看着赵奢严肃的神情,听着杖责的声响,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他们没想到,商鞅死了,新法还在,连老世族的子弟,也得按律处置。
二十杖打完,杜明疼得说不出话,脸色惨白。
赵奢命人将他扶起来,又让人取来八十金罚款,一部分交给负责市税的官吏,一部分递给张老三:“这是赔给你的粟饼和损失,你且收下。”
张老三接过金子,双手颤抖着,突然跪了下来,对着咸阳宫的方向磕了三个头:“谢君上!
谢新法!”
周围的百姓也跟着跪了下来,呼声此起彼伏:“君上英明!
新法不朽!”
赵奢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
他知道,君上今日的决定,不仅仅是处置了一个杜明,更是守住了新法的根基,稳住了百姓的心。
消息很快传到了杜挚的府中。
杜挚看着被抬回来的孙子,脸色铁青。
他的管家在一旁低声道:“大人,君上这是在警告我们啊,若是再敢违抗新法,恐怕……”
“我知道。”
杜挚打断管家的话,眼神复杂。
他一直以为嬴驷年轻,又对商鞅的严苛心存不满,只要老世族们稍加施压,就能废掉新法,可今日之事让他明白,嬴驷比他想象中更有主见,也更清楚新法对秦国的重要性。
他若是再执意对抗,恐怕不仅保不住杜家,还会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传令下去,”
杜挚叹了口气,“族中人不得再违抗新法,若有违者,家法处置。”
管家应声而去,杜挚看着窗外的咸阳城,心中一片茫然。
他知道,老世族的好日子,怕是真的要过去了。
而咸阳宫的殿内,嬴驷正听着赵奢的回报。
当听到百姓们高呼“新法不朽”
时,他嘴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