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来。”
他深吸一口气,脚踩着藤子上的疙瘩,慢慢往下挪。
手心被藤蔓磨得疼,他却不敢松手,只觉得胸口的桃木牌硌得慌,像哥哥在盯着自己。
等最后一个士兵爬下断崖,太阳已经偏西了。
王翦看了看天色,下令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吃点干粮补充体力。
士兵们纷纷坐下,从怀里掏出麦饼,就着水壶里的水吃起来。
赵二柱把自己的麦饼掰了一半,递给赵石头:“吃点吧,下了山还有路要走。”
赵石头接过麦饼,咬了一口,干得噎人。
他想起娘做的粟米粥,想起河西的田地里金黄的麦子,突然觉得这麦饼也没那么难吃了。
休息过后,队伍顺着河谷往下走。
河谷里的水不深,刚没过脚踝,水流很缓,走起来不费劲。
赵二柱说,这条河谷是天然的屏障,魏军从来不会往这儿派兵——他们觉得这儿连马都走不了,更别说军队了。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隐约出现了一片黑沉沉的影子。
赵二柱加快脚步,走到一处土坡上,指着那片影子说:“将军,那就是粮仓!
您看,后门就在那边,有盏灯笼亮着的地方。”
王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盏昏黄的灯笼挂在门边,灯笼旁似乎有个士兵靠着门框,头一点一点的,像是在打盹。
他回头看了看士兵们,压低声音:“都把兵器备好,听我号令,冲进去后先控制守军,别惊动里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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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纷纷握紧了腰间的铜剑,赵石头也把桃木牌往怀里塞紧,右手按在短刀的刀柄上——这把刀是赵虎的,刀刃上还有个小缺口,是上次跟魏军交手时崩的。
夜色越来越浓,风也大了起来,吹得粮仓的木门吱呀作响。
王翦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已经是三更天了,守军们多半都睡熟了。
他抬手往下一挥,士兵们立刻像猫一样摸了过去,脚步轻得没一点声音。
守在后门的士兵果然在打盹,头歪在肩膀上,嘴里还哼着小调。
一名死士悄悄绕到他身后,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的短刀轻轻一抹,那士兵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死士们上前,轻轻推开木门——门轴上抹了油,没出一点声响。
粮仓里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见一排排高大的粮囤,堆得比人还高,空气中满是粟米的香气。
王翦示意士兵们分散行动,有的去控制粮仓里的守军,有的去守住前门,防止有人逃跑。
赵石头跟着几名士兵往粮仓深处走,刚转过一个粮囤,就听见一阵呼噜声——两名守军正躺在草席上睡觉,旁边还放着个酒葫芦,酒气熏得人头疼。
一名士兵上前,用刀背在其中一个守军的脖子上敲了一下,那守军哼了一声,就没了动静。
另一个守军被惊醒,刚要喊,就被人捂住了嘴,短刀架在了脖子上。
不到半个时辰,粮仓里的十几名守军就全被控制住了,没出一点大的声响。
王翦走到粮仓中央,看着眼前的粮囤,嘴角终于露出一点笑意。
他回头冲赵二柱说:“去,把跟来的农户都叫进来。”
赵二柱应声出去,没多久,二十多个农户就跟着他走了进来。
这些农户都是上郡本地人,之前被魏军抢了粮食,听说秦军要打粮仓,主动来带路。
他们走进粮仓,看见堆得满满的粮囤,眼睛都亮了,有个老农户甚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粮囤上的粟米,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各位乡亲,”
王翦提高声音,目光扫过农户们,“这些粮食,本是魏军抢你们的,现在物归原主。
每人先领五斗粟米,剩下的我们留着当军粮,等打完仗,商君自会给你们分良田,让你们好好过日子。”
农户们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纷纷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