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瞄准,用准星对准靶心,视线要直,别歪着头看——你之前是不是总歪着头?”
那士卒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啊!
我总觉得歪着头能看得更清楚。”
“那就是错了。”
王翦耐心解释,“歪着头会让视线偏移,准星看着对准了靶心,实际箭射出去就偏了。
你再试试,把脑袋摆正,用一只眼睛瞄准。”
他一边说,一边扶着士卒的手臂,帮他调整姿势。
那士卒按照王翦的指导,重新上弦——这次他记住了力道,弩弦顺利拉满。
接着,他双脚站稳,腰腹微微用力,脑袋摆正,用右眼盯着准星。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手指轻轻扣下扳机。
“咻——”
箭矢飞了出去,这次没有落在靶外,而是稳稳地扎在了靶纸的边缘,离红圈只有一指的距离。
“成了!
我终于射到靶上了!”
那士卒兴奋地喊道,声音都有些颤,转身抓着王翦的胳膊,眼里满是激动。
其他士卒也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向王翦请教:“伍长,我总拉不满弩弦,咋办啊?”
“伍长,我瞄准的时候,总觉得准星在晃,咋回事?”
王翦没有丝毫不耐烦,一一解答。
有人拉不满弩弦,他就教对方用脚蹬着弩身借力;有人觉得准星晃,他就让对方多练站姿,直到能稳稳托着弩不动。
他还时不时拿起自己的弩示范,动作标准流畅,每一个细节都讲解得清清楚楚。
阳光渐渐爬上演武场的黑旗,金色的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也照亮了士卒们专注的脸庞。
不远处,蒙恬擦完汗,也走了过来。
他靠在场边的旗杆上,看着被士卒们围在中间的王翦,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他想起去年河西之战时,两人还只是跟着队伍的小卒,如今都成了伍长,能独当一面了。
王翦教士卒时的耐心,与战场上献策时的果敢,像是完全不同的两面,却又都透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蒙恬心里清楚,再过些年,眼前这两个在演武场摸爬滚打的少年,定会成为大秦最锋利的剑,替大秦征战四方。
就在这时,晨训的号角声再次响起。
悠长的号角声在演武场上空回荡,士卒们立刻停止了训练,迅列队。
王翦从士卒中间走出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走到队伍的左侧。
蒙恬也直起身,走到队伍的右侧。
两人并肩站在队伍前列,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那里,是河西的方向,是大秦的土地,也是他们未来要守护的疆土。
晨光越明亮,洒在演武场的每一寸土地上,也洒在士卒们的玄色劲装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
风依旧吹着黑旗,“秦”
字猎猎作响,像是在呼应着少年们的雄心。
蒙恬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王翦的目光落在远处的靶场上,两人都在心里暗下决心:要更努力地训练,要立更多的功,要让大秦的旗帜,插遍更远的地方。
这清晨的演武场,不仅是他们练兵的地方,更是他们梦想开始的地方。
而一个属于大秦的辉煌时代,正从这晨光中的演武场里,缓缓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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