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商君,市集上有商人用小斗售粮,按律当罚铜十斤,可有些商人宁愿受罚也要为之,因小斗售粮获利远罚铜。”
“度量衡乃国之重器,不可有失。”
卫鞅提笔在竹简上写道,“凡私改度量衡者,初犯罚铜百斤,再犯黥面(脸上刺字),逐出栎阳,永不得经商。”
他深知,律法的威严不在其酷烈,而在其严明。
以往的《秦律》虽已粗具规模,却在细节处留有空隙,让奸猾之徒有机可乘。
此次修订,他将“连坐法”
细化——邻里若现犯罪不举报,与罪犯同罚;官吏若包庇下属,与下属同罪。
同时,他也增加了“立功赎罪”
的条款:百姓若能揭官吏贪腐,可免自身徭役;士兵若能捕获逃兵,可记半次军功。
三个月后,新修订的《秦律》以铜鼎铭刻,立于栎阳宫前广场。
百姓纷纷涌来围观,识字的人逐字念给旁人听。
当听到“官吏不得私占良田,违者没入官府”
时,曾被乡绅强占土地的农夫们忍不住拍手叫好;当听到“盗牛者,斩左趾”
时,养牛的农户们脸上露出安心的神色。
可旧贵族们却坐不住了。
新律中明确规定:“宗室非有军功,不得列入属籍。”
这意味着,哪怕是秦君的旁支,若没有军功,也不能再享受俸禄与特权。
甘龙的侄子因多年未立军功,被削去爵位,气得甘龙在府邸里砸碎了心爱的玉璧:“卫鞅匹夫,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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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再次联名上奏反对,可新君早已放出话来:“商君所定之法,便是朕所定之法。
有敢非议者,先看宫前铜鼎!”
旧贵族们看着宫前那座刻满律法的铜鼎,如同看着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终究不敢再妄动。
卫鞅却并未停下脚步。
他派出数百名“执法吏”
,分赴秦国各地,监督新法执行。
这些执法吏皆是从军中选拔的锐士,身佩秦君亲赐的令牌,有权罢免不称职的县令。
在郿县,执法吏查出县令与当地贵族勾结,隐瞒土地数量以逃避赋税,当即下令将县令押回栎阳问罪,贵族的田产被没收,分给无地的百姓。
消息传开,各地官吏无不心惊胆战,再不敢敷衍塞责。
二、重农兴利,府库充盈
法律是骨架,经济是血肉。
卫鞅深知,秦国要强盛,必须让百姓有饭吃,府库有积粮。
他再次走遍秦地,考察农田水利。
在泾水岸边,他看到因河水湍急,两岸农田常遭水患,而远处的盐碱地却因缺水荒芜。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形成——修建一条横跨泾水的水渠,引泾水灌溉北岸的盐碱地。
“商君,泾水地势复杂,修渠需征数万民夫,耗时至少五年,恐百姓不堪重负。”
负责农事的官员忧心忡忡地说。
卫鞅指着远处因缺水而干瘪的禾苗:“若渠成,可灌溉关中万亩良田,每年多收粮食百万石,五年辛劳,换子孙万代丰衣足食,值得。”
他将修渠的计划奏请新君,新君当即批准,命卫鞅全权负责。
卫鞅亲自绘制渠道路线图,将工程分为数十段,每段由一名官吏负责,规定工期与质量标准,若延误或偷工减料,严惩不贷。
为了调动民夫的积极性,卫鞅定下新规:参与修渠的民夫,每日可多得半斗粮食;若能提前完成任务,可减免家中半年徭役;若在修渠中提出有效建议,按其价值记功,可获田产奖励。
消息传出,秦地百姓纷纷报名参与修渠。
曾经视徭役为苦差的农夫们,如今推着独轮车,扛着锄头,争先恐后地赶往泾水岸边。
工地上,鼓声震天,民夫们唱着秦地的歌谣,挥汗如雨却干劲十足。
卫鞅时常亲临工地,与民夫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