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查明细则,再行封赏。”
这个“容后再议”
,一等就是一个月。
上郡的士兵迟迟等不到封赏,军中渐渐有了怨言。
蒙骜几次上奏催促,都被驷以“政务繁忙”
为由搁置。
那些旧贵族子弟却借着这个机会,在军中散布流言,说新君看重宗室,轻视平民,不少平民出身的士兵渐渐心灰意冷。
与此同时,地方上的乱象也愈严重。
除了商於郡,陇西、北地等郡也出现了旧贵族煽动百姓抗税的情况。
更有甚者,一些贵族私自圈占土地,将原本分给平民的田产重新纳入自己名下,地方官员想要制止,却被他们以“祖宗产业”
为由顶了回去。
这天,驷正在书房批阅奏疏,内侍突然来报,说栎阳县令求见,神色十分焦急。
驷有些诧异,让他进来。
栎阳县令一进书房,便“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君上,大事不好了!
城中的旧贵族联合起来,说要恢复‘乡饮酒礼’,还说这是古礼,当遵行不误!”
“乡饮酒礼?”
驷皱起眉头,“那是什么?”
“回君上,”
县令擦了擦额头的汗,“那是古法中的礼仪,说白了,就是让百姓定期聚集,由贵族主持饮酒仪式,彰显贵族的尊贵地位。
这分明是想恢复往日的等级制度,与新法中‘人人平等’的理念背道而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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驷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这才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严重。
从暂缓粮税到军功爵搁置,再到如今的乡饮酒礼,旧贵族们正在一步步地蚕食新法,而自己竟然一直没有察觉。
“他们何时要举行这所谓的乡饮酒礼?”
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就在明日!”
县令急道,“他们已经通知了城中百姓,还说君上也会默许此事。
若真让他们办成了,恐怕其他郡县也会纷纷效仿,到时候新法……新法就危在旦夕了!”
驷猛地站起身,书房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他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懊悔。
他不该因为卫鞅功高震主就将他调离,更不该对旧贵族的小动作掉以轻心。
这些人看似只是在政令上做些微调,实则是在动摇秦国的根基。
“备车,”
驷沉声道,“朕要亲自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栎阳城中的广场上果然聚集了不少人。
旧贵族们穿着华丽的礼服,坐在高台上,准备主持乡饮酒礼。
甘龙、杜挚、嬴显等人也赫然在列,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百姓们则站在台下,神色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仪式即将开始时,驷带着侍卫出现在广场上。
旧贵族们见状,纷纷起身行礼,甘龙上前说道:“君上驾临,实乃我栎阳之幸!
有君上见证,这乡饮酒礼定能圆满举行。”
驷没有看他,目光扫过台下的百姓,朗声道:“诸位父老乡亲,新法推行至今,秦国从弱到强,百姓从无田无粮到有田有粮,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人人平等,靠的是有功则赏、有过则罚!”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高台上的旧贵族,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乡饮酒礼,是旧时代的产物,是为了彰显贵族特权而设。
如今秦国早已不是那个尊卑有序的旧秦国,这种旧礼,绝不能再行!”
甘龙脸色一变:“君上,这可是古礼……”
“古礼若不合时宜,便该废除!”
驷打断他的话,“朕今日在此宣布,所有试图更改新法、恢复旧制的行为,一律无效!
违抗者,以国法论处!”
台下的百姓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出雷鸣般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