崤山初战，秦军扬威
咸阳城的晨雾还未散尽时，孟明视已立于崤山谷地的断崖之上。
秋风卷着枯叶掠过他的甲胄，甲片碰撞的脆响里，混着远处投石机绞盘转动的闷声。
他按着腰间的秦锐剑，指腹摩挲着剑鞘上镶嵌的云纹——那是三年前穆公破格提拔他为禁军统领时所赐，此刻冰凉的金属触感正顺着指尖往心口钻。
崖边的矮松被风吹得呜呜作响，像极了崤山旧战场亡魂的呜咽。
孟明视想起三年前随父出征时，也是这样一个秋日，他亲眼看着秦军将士在晋军的伏击下身异处，父亲百里奚临终前攥着他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0t;记住这山谷的模样，不是让你记恨，是让你知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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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t;将军，晋军先锋已过函谷关。
&0t;副将西乞术的声音带着些微喘息，他刚从斥候营回来，甲胄上还沾着露水，&0t;约五千人，旗号是赵盾的&039;虎贲营&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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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明视没回头，目光落在谷底蜿蜒的山道上。
那道裂缝像大地被巨斧劈开的伤口，最窄处仅容三骑并行，两侧是刀削般的峭壁，正是蹇叔地图上圈出的&0t;天罗地网&0t;。
他想起半月前穆公在朝堂上拍案的模样，老君主鬓角的白在烛火下泛着银光：&0t;晋国占我少梁、繁庞三城已五年，今秋又掠我边境谷麦——这账，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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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诱饵
日头爬到半空时，晋军先锋赵穿已踏入谷口。
他勒住马缰，眯眼打量着两侧山壁，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松脂味。
这味道让他想起幼年在晋阳城外的猎场，那时父亲总说松脂燃起来能驱赶野兽，可此刻他心里却莫名紧。
身后的亲兵笑道：&0t;将军多虑了，秦人经崤山一败，早成惊弓之鸟，哪敢在此设伏？&0t;亲兵说着，踢开脚边一块碎石，那石头滚进谷底，许久才传来回响。
赵穿嗤笑一声，挥鞭指向道旁散落的粮车。
那些车厢板歪歪扭扭，露出里面黄澄澄的粟米，几只乌鸦正落在车辕上啄食。
&0t;孟明视这竖子，果然只会弄些小伎俩。
&0t;他翻身下马，靴底踩在枯黄的草叶上出脆响，俯身踹开一只粮袋，粟米滚落出来，在阳光下泛着油光，&0t;传令下去，收缴粮草，加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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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军士兵欢呼着扑向粮车，队列瞬间散乱。
有人解下腰间皮囊，往里面塞着粟米；有人干脆坐在地上，抓起一把粮食塞进嘴里。
一个满脸稚气的小兵正把谷粒往怀里揣，忽然被老兵拍了后脑勺：&0t;蠢货，当心秦人下毒！
&0t;小兵慌忙吐掉嘴里的粮食，引得周围人哄笑。
赵穿正得意间，忽然瞥见粮车底板刻着的秦字——那字迹新鲜，分明是刚刻上去的。
他心头猛地一沉，这才现粮车的轮轴处没有半分磨损，显然是特意摆在这里的。
&0t;不好！
&0t;他话音未落，头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抬头望去，只见数百块巨石从崖顶滚落，像一群咆哮的野兽砸向谷底。
最前排的晋军来不及惨叫，已被碾成肉泥，粮车在巨石撞击下四分五裂，粟米混着鲜血漫了一地，那几只乌鸦被惊得扑棱棱飞起，却被飞溅的碎石打中，哀鸣着坠向尸堆。
二、惊雷
孟明视站在崖顶，看着投石机抛出的巨石在谷底炸开。
那些改良后的器械比三年前射程加倍，机括转动时出的声响，让他想起父亲百里奚临终前的话：&0t;兵者，凶器也，然善用之，可护万民。
&0t;他身旁的士兵正转动绞盘，青铜齿轮咬合处泛着冷光，这是西戎工匠带来的冶铁技艺与中原巧匠结合的成果，每一块巨石抛出，都带着复仇的重量。
&0t;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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