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陈递过一碗热水,“宣传的事,我们也得赶紧办。
鬼子虽然这次被打跑了,但肯定会散布谣言,说我们是‘土匪’,怕乡亲们心里动摇。”
“你说得对。”
赵刚喝了口热水,暖意从喉咙滑到胃里,驱散了些许疲惫,“根据地的宣传队明天就到,咱们得让乡亲们知道,我们为什么打,打赢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更要让他们知道,鬼子的统治长不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根据地的运输队就到了。
几辆装满粮食、药品和工具的大车停在镇中心,战士们和百姓一起卸车,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与此同时,一支背着快板、拿着粉笔的小队也进了村,他们是根据地派来的宣传队。
“乡亲们听我言,鬼子汉奸太凶残,户籍统制把人管,杀人放火罪滔天……”
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宣传队员站在一块平整的墙根下,打起了快板,清脆的竹板声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她旁边的男队员则用粉笔在墙上画漫画:一边是日伪拿着皮鞭抽打交不出“良民证”
的百姓,另一边是根据地战士和民众肩并肩炸毁登记处,旁边还写着大字——“自己的家园自己保,不当鬼子的顺民!”
林先生也带着几个学生帮忙,他们挨家挨户分油印的传单,上面印着根据地的政策:“减租减息”
“人人有地种”
“反对日伪一切苛捐杂税”
。
传单的末尾还印着一顺口溜:“鬼子来了像虎狼,烧杀抢掠似豺狼,军民一心齐反抗,赶走强盗见太阳!”
王寡妇拿到传单时,正抱着孩子在临时搭的窝棚前熬粥。
她不识字,便让旁边的林先生念给她听。
听到“以后不用给鬼子交人头税”
时,她眼里泛起了泪光:“真的吗?林先生,以后不用再把仅有的几个窝头交出去了?”
“真的,王嫂子,”
林先生郑重地点头,“这是根据地的政策,只要咱们跟着抗日力量走,就能过上好日子。”
宣传队不仅动口,还动手。
他们帮着百姓一起修房子,在劳动中跟大家拉家常,讲根据地的故事:“我们那儿啊,老百姓自己选村长,种地交完公粮剩下的都是自己的,孩子们都能上学堂……”
这些新鲜事像种子一样撒在百姓心里。
起初还有人担心“鬼子回来怎么办”
,但看到战士们帮着修房、送粮,宣传队天天在身边讲政策、鼓干劲,心里的担忧渐渐被希望取代。
年轻人开始主动找到赵刚和老陈,问:“我能不能加入武工队?”
“我想给地下党送信,行不行?”
赵刚和老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欣慰。
他们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先组织了“民兵队”
,让这些年轻人跟着战士们学习站岗、放哨、识别汉奸。
“保家先得自强,”
赵刚在民兵队的第一次集会上说,“你们不仅要保护望安镇,还要把这种力量传到周边的村子去,让更多人知道,咱们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
重建家园的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战士们把带来的工具分给百姓,会木工的教大家做梁架,会泥瓦的教大家和泥砌墙。
赵刚特意安排人把日伪用来关押“反抗者”
的土牢拆了,拆下的砖石用来修补百姓的房屋。
当最后一块刻着屈辱的砖石被砌进新房的墙里时,围观的百姓们爆出一阵欢呼。
李木匠的铺子最先修好,他特意做了一块新的匾额,上面刻着“同心坊”
三个字。
“以前是我自己吃饭的铺子,”
他摸着匾额感慨,“现在不一样了,这是咱们大家同心协力的地方。
以后谁需要修个啥,都来这儿,不要钱!”
晚上,镇中心的空地上燃起了篝火。
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