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时,握剑的手不住的发抖,望着虚拟山贼的狰狞面容,竟吓得转身奔逃,最终被追得摔进泥坑,引得周遭玩家一阵轻笑。
“喂,新来的?”黑衣斗篷的玩家踱步至她身前,伸手将她拉起。他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刺客。“侠客二字重逾千斤,若无真材实料,只会沦为他人的笑谈。”
少女的脸颊瞬间绯红,垂首嗫嚅:“我知晓,只是我......”
“但你仍心系侠客之道,对吗?”他打断她的话,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软,“随我来吧,我教你练手。”
在他的指点下,肖清开始潜心钻研侠客的技艺。每日天未破晓便起身练剑,劈、刺、挑、砍,每个招式皆重复百遍,直至手臂酸痛得抬不起来。虚拟世界的痛感虽削弱三成,可肌肉劳损的酸胀仍真实可感。有时她也会萌生退意,念及现实中那无忧无虑的“完美世界”,但祖父书中侠客的身影、心底对自由的渴盼,又令她咬牙坚持。
时光流转,少女的剑术日渐精进。她不再是那个遇敌便逃的新手,已然能利落的解决一群山贼。她开始独自闯荡江湖,见玩家受欺便挺身而出,遇事不平便拔刀相助。一次野外的历练,她撞见一个小女孩被BOSS追杀,那孩子吓得放声啼哭,少女未及思索便挺剑而上,以刚习得的剑法与BOSS缠斗。最终虽与女孩一同掉级,可当“谢谢姐姐”的软糯声线入耳,少女的心中却涌起前所未有的充盈与满足。
这种感觉,是现实中从未有过的体验。现实里,她永远是被悉心呵护的那一个,父母为她铺就所有的坦途,她无需思考,不必反抗,只需扮演好“乖乖女”的角色。可在“梦魅世界”中,她是肖清,是能护他人周全的侠客,每一次的选择皆由心而定,每一次的行动都能留下真切的痕迹。
后来,少女加入了门派。盟主是位资深玩家,为人刚正不阿,剑法卓绝超群。在梦魅世界中,少女觅得了前所未有的暖意。门派师兄师姐皆对她关照有加,会分享珍稀装备与历练心得,会在她身陷困境时伸出援手。她第一次体会到“归属感”的重量,这份温暖,远胜父母给予的任何物质嘉奖。
然江湖从非一片坦途,游戏世界亦不例外。邪恶的组织悄然崛起,他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初涉门派大战时,少女的心中既紧张又激荡。战场上,刀剑的交击声、玩家的呐喊声交织成壮烈的乐章,她紧握手中之剑,与那罪恶之人展开殊死搏杀。眼见同门一次次的倒下,又一次次的挣扎着起身再战,她胸中的热血被彻底点燃。恐惧与犹豫在一瞬间全都烟消云散,每一剑都裹挟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战斗胶着之际,邪恶的领主骤然现身,脸上覆着狰狞的面具,手中的魔剑散发着蚀骨的黑气。盟主挺剑迎击,却不慎被魔剑所伤。就在魔剑即将刺入盟主胸膛的刹那,少女毫不犹豫地纵身向前,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了盟主身前。
“肖清!”周遭的同门发出惊呼。剧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少女眼前的画面渐渐模糊。她知晓自己的角色即将陨落,却无半分悔意。阖眼的最后一刻,祖父书中侠客的身影在脑海中浮现——他们亦是如此,为了正义,为了守护珍视之人,甘愿赴汤蹈火。
当少女再次睁眼时,已回到了神经茧房舱中。现实不过三小时的流逝,可她在“梦魅世界”中仿佛历经了三载春秋。坐起身,她轻触胸口,虽无实体的伤口,神经模拟的剧痛余韵仍清晰可辨——这是“星穹织梦舱”的“真实痛感反馈系统”,为的是让虚拟的体验更具沉浸质感。
“清清,你醒了?”母亲的全息投影浮现在舱体旁,脸上带着一丝关切,“方才神经监测仪显示你的神经活跃度超标,可是‘织梦舱’的痛感参数过高?我让你父亲帮你下调五个百分点。”
少女望向了母亲,第一次卸下了那算法雕琢的得体微笑,露出了发自肺腑的灿烂笑容:“我没事,我只是......找到了心之所向。”她深知,虚拟世界的侠义虽非实体,可那份勇气与担当,却能真切的重塑一个人的灵魂。
又一个深夜,少女躺进了神经茧房舱,再度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