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它的生产率可达到环锭纺的10倍。
即每100锭小时产量约35公斤。”
“气流纺和环锭纺相比,有三个优点。
第一,气流纺能耗低。
它单位能耗比环锭纺要低25-30。
第二,气流纺用工成本低。
它万锭用工约为环锭纺的65。
第三设备投资小。
目前新型智能环锭纺设备价格是气流纺的2-3倍。”
“既然现在纺织业属于卖方市场,产品供不应求,为什么不趁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扩大生产?
气流纺产能高、运营成本也低,设备便宜,所需要投资少,我们为什么不再上一个气流纺车间?”
钟延睦听说气流纺有这么多优点,就忍不住向赵一帆提了一个问题。
气流纺车间是赵一帆起家的地方。
赵一帆就是在气流纺车间主任位置上被提拔为厂总工程师的,后来他才进一步成为分管生产和技术的副厂长。
赵一帆对气流纺情有独钟,对气流纺车间更是高看一眼、厚爱一层。
即便他担任了总工程师、副厂长,还是喜欢往气流纺车间跑。
但是,赵一帆这人脑子难得清醒。
“市长,您也知道,吕贵才那伙人把厂子的盈利都揣进了他们私人腰包,弄得厂子连工人的工资都不全。
虽然前两年气流纺形势很好,可是厂里财务室的钱还不如一个普通人家的钱多,哪里又有钱去上马新气流纺车间?
另外,凡事都有它的两面性。
近几年,正是人们看到气流纺所需资金少、准入门槛低,经济效益又比环锭纺好,才导致气流纺纺纱厂犹如雨后春笋一般展起来。
可惜气流纺生产的粗纱,使用范围比较窄,只能用来做牛仔布、工业用帆布和针织毛圈布,社会用量有限。
不像环锭纺的高支纱,可以用来制作精梳棉衬衫布、高密府绸和丝绸混纺制品。
人们的衣服、被褥以及床上用品绝大部分都是使用的这些材料。
不仅适用范围广,而且需求量非常大。
短时间之内供不应求的形势不可能逆转。
现在,气流纺已经接近它的饱和临界点。
货物充足了,买家自然会货比三家,价格自然会下降。
现在气流纺效益和环锭纺相比,已经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如果人们再蜂拥而上气流纺,粗纱最终将会变成供大于求。
为了把积存的棉纱售出,气流纺厂家必定开展恶性价格竞争。
气流纺棉纱价格将会进一步压低,利润将会无限趋于零,甚至会出现负数。”
赵一帆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惹得钟市长不高兴。
他偷偷瞥了钟市长一眼,看到市长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呵呵,难怪人们讽刺现在的干部只会‘三拍’——拍脑袋决定,拍胸脯保证,拍屁股走人。”
钟延睦虽然表面上风轻云淡,内心多少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为了化解尴尬,他诙谐说了一句眼下正在流行的顺口溜。
不过他的口气随即一转,就显示了他远见卓识。
“现在经商办企业和过去战争年代一样。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市场形势瞬息万变,稍纵即逝,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市场和战场一样残酷。”
“看来,即便是经验丰富,对决策事宜直觉非常准确的企业家,也不要轻易拍脑袋做决策。
当然,也不能打着‘集体决策’的幌子,求全责备,一味追求稳妥完美。
不能搞那种无穷无尽地反复论证,马拉松式的研讨。
那样做的结果,只能是贻误战机,错失良机,秀才造反,一事无成。”
“我从一帆同志的话中悟出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任何一项重要决策,都必须是基于数据和分析的科学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