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塞,热能输出骤减,冰原上的焰苔开始大片凋零。
铁芽正带领冰原人抢修,但缺少能耐高温的钻头。
消息传开后,星盟枢纽的机械族立刻赶制了一批用星尘合金打造的钻头,连夜送往冰封星域;裂石星的小石则寄去了星尘藤的种子,这种藤蔓能在高温下生长,可辅助固定孔洞边缘;影风甚至调整了声波频率,通过星尘网为冰原人传递舒缓的旋律,帮他们缓解抢修时的疲惫。
当冰封星域的地热重新畅通,焰苔恢复生机的消息传来时,星盟枢纽的牵念突然抽出新叶,冰晶光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明亮。
孩子们围着花盆欢呼,老农却摸着树干叹了口气:“你看,它比我们更早知道,谁需要帮忙呢。”
这件事之后,各族人养成了每天来看牵念的习惯。
岩居人会带来裂石星的新土,给它补充养分;影族人会用幻尘在它周围投影各星域的景象,让它“看见”
牵挂的地方;连最忙碌的星盟议员,也会在路过广场时驻足片刻,从牵念的状态里,读懂远方的故事。
牵念开花的那天,整个星盟枢纽都沸腾了。
那不是一朵普通的花,而是由无数细小的花瓣组成的绣球状花朵,每片花瓣都对应着一个星域的颜色——裂石星的褐、弃星的紫、冰封星域的蓝、动荡星域的绿、噪音星域的金……花瓣中央,还萦绕着一圈银灰色的星尘,像在拥抱那些尚未加入“星尘之约”
的星域。
“它在说‘一个都不能少’呢。”
莉娜的孙女通过全息投影看到花的模样,激动得红了眼眶。
她身后,弃星的孩子们正将紫纹花的花瓣撒向天空,花瓣在星尘流中化作紫色的光点,朝着星盟枢纽的方向飘去,“我们把弃星的颜色送过去了,让牵念的花更热闹些。”
开花的牵念成了星盟的“共生图腾”
。
各族人模仿它的样子,在自己的星域种下象征牵挂的植物:裂石星的稻田里,岩居人用不同品种的稻子种出牵念的轮廓;动荡星域的共生林中,矿工们修剪藤蔓,让它们缠绕成花的形状;甚至连遥远的迷雾边缘星域,种子学院的毕业生也用带来的种子,在新开辟的土地上,种出了一朵小小的“牵挂花”
。
老农在牵念的花盆旁立了块木牌,上面写着:“根连着根,花望着花,我们在宇宙的不同角落,晒着同一片阳光呢。”
这句话被翻译成各种文明的语言,刻在各个星域的共生图腾上,成了新的共生格言。
当牵念的种子成熟,老农没有将它们收进种子银行,而是让孩子们把种子装进漂流瓶,送入星尘流。
“让它们去找自己牵挂的地方吧。”
他对孩子们说,“有的种子会飘回裂石星,有的会落在弃星,有的会去往更远的星域,就像我们的心,总在惦记着那些需要的人。”
漂流瓶出的那天,星盟枢纽的各族人都来送行。
他们在瓶身上写下对远方的祝福:“裂石星的稻子等着和你们的种子做朋友”
“弃星的花会为你们挡住风雨”
“我们在星盟枢纽,等你们的消息”
。
当瓶子消失在星尘流中时,牵念的花瓣轻轻飘落,像在为种子们饯行。
阿月在日志的最后写道:“牵念教会我们,共生的最高境界不是资源共享,不是技术互通,是牵挂——是知道远方有片土地需要你的种子,有群人在等你的问候,有个文明盼着你的陪伴。
这种牵挂,比任何条约都更牢固,比任何技术都更温暖,它让宇宙变成一个大家庭,让每个星域都明白:你从来不是孤单的星尘,是别人心头惦记的光。”
夜幕降临时,老农给牵念浇了最后一次水。
月光透过融尘树的枝叶,洒在绽放的花朵上,花瓣的颜色在夜色中愈柔和。
他仿佛听见,从树底的根系里,传来无数细碎的声响——那是裂石星的稻浪,是弃星的风声,是冰封星域的地热涌动,是所有被牵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