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尘归尘，土归土
降龙十八掌。
陈钰先是用拈花指钳住左冷禅的剑，再用一记“龙战于野”结束了这位五岳剑派前任盟主的性命。
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左冷禅做的够好了。
在霸道丹的加持下，无论是辟邪剑法还是寒冰真气，亦或者是嵩山派的各种绝学，都比巅峰时更加强悍。
可即便如此，在陈钰面前，他依旧没能支撑数个回合。
如蚍蜉撼树，如螳臂当车。
气氛诡异的宁静。
岳不群和林震南瞪大双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左冷禅甚至不算挑战者。
这位左盟主哪怕竭尽全力，也没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输的太惨，太彻底。
以至于岳不群和林震南的心中竟莫名的生出几分悲伤。
不是为他，而是为所有人。
“你们所看重的，所谓天下无敌的辟邪剑法，对我而言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门武功。”
陈钰淡淡的说出了残酷的现实。
虽然已经隐约猜到了，可当岳不群听陈钰亲口说出这句话时，绝望还是险些将他压垮。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对方那么轻易的便将这门剑法教授自己。
原来对方根本不在意。
根本不在乎。
眼前的这个青年，自始至终都以一种超然的姿态俯视着所有人。
自己的谋划，自己的算计，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对方眼中可笑又可怜的挣扎。
“咳咳...”
岳不群大口吐着鲜血。
一时气血攻心。
而林震南则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不停的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你，你是靠着林家的辟邪剑法才...我，我只要学会辟邪剑法，一定...一定...呜哇哇哇~”
他同样猛的咳嗽了一口鲜血出来，登时晕厥。
在看清这个残酷的真相后，这位福威镖局的总镖头彻底道心破碎。
“......”
陈钰来到岳不群身旁坐下，叹了口气：“牢岳，我其实很佩服你。”
岳不群看了他一眼，冷笑道：“陈掌门武功震古烁今，天下无敌，敬佩我这么个手下败将什么，若是要取笑岳某，大可有话直说，岳某，承受得起。”
“其实除了武功，我跟你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
陈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静道：“我理解你身上肩负的重担，理解你的算计，理解你的忍辱负重，甚至你想杀我我都理解。”
“说到底，咱俩有些地方挺像的，只不过我比你幸运。”
他微微一笑：“没错，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至于原因，我不能告诉你。”
岳不群想起两人在翼阳城的那次谈话，原本冰冷的表情逐渐舒缓。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死之后，华山派便要不复存在了。”
“不，这点你算错了。”
陈钰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树木下，宁中则正表情复杂的站在那里。
并没有走过来的意思。
“华山派会保留下去，华山派的传承也绝不会断绝，宁女侠会接任新任华山派掌门，从明天开始，华山派会重新招收弟子，扩大门楣...”
陈钰淡淡道。
“呵，你现在距离五岳派掌门的位置不过咫尺之遥，你当真一点都不动心？”
岳不群讥讽道。
“你实在小瞧我了。”陈钰笑着道：“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跟你亦或者是牢左争夺这个位置，你们岁数比我大，但我比你们看的远。”
“原来是这样么...”
岳不群沉默许久，最终苦笑一声：“看来我真应该当初答应你的提议，当你的五岳剑派盟主。”
“不，你不会答应的，权力就是永远不会让人满足，你、我、牢左，都是一样...所有人都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