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像是在判断他的状态。
“没想到你还会来看我一眼。”
温米尔说话很慢,声音很小,“你果然没死格瑞纳和卡特都杀不掉你,真厉害呀。”
“嗯。”
卡尔文在他的床前坐下,“你很失望吗?”
温米尔摇头,“我很高兴,这说明我的孩子很有能力。”
我的孩子。
卡尔文咀嚼着他的用词,只觉得如此做作又可笑,他们之间何时能用得上如此亲昵的词汇?
这个皇宫里,从始至终似乎只有卡特是真正的孩子,剩下都只是不小心生出来的附属品,当然,他之后现卡特也不是,在这个可以用利益衡量一切的地方,他们都只是工具。
“真抱歉。”
卡尔文面无表情地说,“你们的心血就要付之东流了。”
温米尔只是笑,他太虚弱了,笑也笑不出什么好看的模样来,“不你还不懂。
我很少这么说,但我很喜欢看你们现在的样子。”
“希望,理想,为了所谓的未来在我们手中挣扎的样子。”
温米尔温和地看着他,眼中却带着一种很畅快的恶意,“你们如此年轻,以至于相信这些美好的童话——”
温米尔抓住他的手,雌父的手是冰凉的,卡尔文皱了下眉,但没有甩开,温米尔只是笑,然后开始咳嗽,“你知道吗?曾经我们也是为了理想聚在一起的,曾经我有一片玫瑰园,只不过后来都付之一炬。
我放弃的东西远比你们想象得多”
卡尔文皱眉,他其实并不清楚他们过去的故事,但无论如何,他不会因为过去怎么样就动摇他的今天,这些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温米尔只是死死抓着他的手,不停地笑,他的精神海伤得很重,一点情绪波动都会影响到神智和身体,卡尔文最终回握住他的手腕,“你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你难道不是来送我一程的吗?”
温米尔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他,有一种卡尔文看不懂的固执,他的雌父和他僵持着,最终从嘴角流下鲜红的血,滴落在衣服和他们交握的手上。
“可惜塔伦不在。”
温米尔说,“我对你们俩可是一直放心不下真好,你为我回来了。”
卡尔文当然要回来,属于他的好戏就要上演了,只不过皇宫本可以不来,只不过他最终还是选择来看一眼这位生育他的雌父。
雌父。
卡尔文品味着这个词汇,然后将它又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