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镇压凶煞的古法,却被人用红漆粗暴地划烂了。
\"你就是任师傅吧?\"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见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他裹着件补丁摞补丁的灰布衫,右手少了三根手指,拄着的木棍上刻满歪歪扭扭的符文。在他身后,那个捧着头颅的无头男鬼正缓缓转动脑袋,腐烂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还我命来\"。
\"我是赵世杰。\"他伸出残缺的右手,掌心的老茧里嵌着暗红的斑点,像干涸的血迹,\"昨晚给你发消息的人。\"
我本能地后退半步,天蓬尺在袖中微微发烫。赵世杰却笑了,笑容里带着股说不出的苍凉:\"不是我们想要你做什么,是'它们'选中了你。\"他抬起下巴,指向我身后,\"从你出生起,它们就一直在等你长大。\"
我猛地回头,只看见浓雾中摇曳的枯草。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愈发强烈,仿佛有无数只手正从虚空中伸来,要将我拖进黑暗。
\"走吧,李立冬在等我们。\"赵世杰转身往村里走,木棍敲击石板路的\"笃笃\"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李立冬家是栋两层砖房,墙皮剥落得露出红砖,院角堆着半人高的木料,斧头和墨斗随意挂在墙上。我们刚踏进门,就听见后院传来激烈的狗吠。那声音撕心裂肺,带着股说不出的悲怆。
\"小黑!安静!\"李立冬从屋里冲出来,看见我们后明显松了口气,\"任师傅,赵哥,你们来了。\"
话音未落,一只通体漆黑的老狗突然从后院窜出,嘴里死死叼着团黑影。等它跑近了,我才看清那是只黑猫,皮毛被撕得稀烂,血肉模糊的爪子还在抽搐。
\"小黑!放下!\"李立冬厉声呵斥。
黑狗却充耳不闻,径直跑到食盆旁站定。它就那么直挺挺地杵着,任由猫血顺着嘴角滴进盆里。一滴,两滴,时间仿佛凝固了。大约过了五分钟,食盆里积了半盆暗红的血水,黑狗这才松口,让死猫\"扑通\"掉在地上。
